跡地躲閃開來。側過身子,從旁邊的座位上拿起一沓報紙,推到仲源面前,刻意地笑了笑,說:“仲哥平時都不看報紙的麼?”
仲源聽著他這句調侃覺得有些古怪,卻也來不及多想,只是遲疑地把報紙挪到身前的桌面上。然而剛低下頭,目光就輕而易舉地落在了那個無比顯眼的照片之上,整個人都隨之僵硬了。
“仲哥,”Fed看著仲源開始變得不自然的神色,努力保持著面上雲淡風輕的笑意,朝他欺近身子,一字一句地問,“那個人……是你對吧?”
其實明明知道答案,卻仍要固執的用問句來說出這番話。Fed問出口之後,自己反而先解嘲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到底存在一絲不切實際的奢望。只是又能奢望什麼。無論如何,無論是和林銳在車上擁吻的,還是在浴室裡……的,總之……都絕不是自己。
“是,”過了很久聽到仲源聲音低沉的答覆,一字一句確是肯定的,“那個人確實是我。”
有點驚訝於仲源超乎意料的坦率,Fed目光渙散了片刻,一面又趕緊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黃毛,用一個笑容掩蓋了內心的各種複雜的情緒,一面說了句“是麼”草草作答。
只是聲音中的低啞,以及面容裡的僵硬卻被仲源看得清清楚楚,低頭輕輕笑了笑,知道Fed還是不太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至少在林銳的事上,這小子就單純得和那個在生意場上的那一套套手段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再想想,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只要看見“林銳”這兩個字,或多或少都是有些不可否認的喪失理智的。
“喂,Fed,”想到這裡,仲源忽然又低低開口,待到對面的人聞聲再度看向自己的時候,才一字一句地繼續說道,“其實昨晚,你去過林銳家裡……對吧?”
Fed聞言身子明顯地顫了顫,卻低著頭攪著杯子裡的咖啡,劉海遮住了眼睛不給人看見其中的表情。直到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點點頭,給出了遲來很久的反應。
“那麼……你都知道了?”
回應的依舊只有片刻之後另一個緩慢而遲鈍的點頭。
儘管Fed躲在自己的劉海後面,死不肯露出眼睛來,但仲源看著他卻彷彿能看到他極力掩飾著的失魂落魄。一時間忽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這種事,以自己所處的立場,是根本安慰不了的。
“Fed,我知道,你對林銳……”在推了無數次眼鏡之後,覺得氣氛實在不太好。仲源嘆了口氣,終於決定開口捅破著層紙,誰知說到一半卻被Fed果斷而堅決地打斷了。
“哈哈,仲哥,幹嘛突然搞得這麼嚴肅,”Fed抬起頭來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忽然一臉輕鬆的表情擺擺手說,“你只管放心就是了,我又不會跟你搶林銳。”
仲源看著對方笑得幾乎抽搐的臉,知道那太過反常的輕鬆神色分明是一種極度拙劣的掩飾。低低地嘆了嘆,欲言又止了一會兒,又聽Fed再度開口:“其實仲哥……感情的事沒有誰對不起誰的,雖然我……算了,沒意義了。林銳選擇了你,只能證明我的魅力還是不夠啊。”輕輕咳了咳,又哈哈一笑,只差沒伸手在胸口捶捶,做出個豪邁的爺們兒狀來。“不過仲哥放心,男人要做的事那麼多,怎麼能為了區區感情的事束縛住手腳?理性的經濟人是不能太過於感情用事的,這種假設雖然在現實中並不存在絕對的情況,但是事實證明是最合理的。比如說……”
仲源推了推眼鏡,靜靜地聽著Fed反過來安慰自己之後,還滔滔不絕地用長篇大段的經濟學理論來論證自己的理智冷靜和感情淡薄。雖然質疑,但也沒有必要去追究那究竟是不是偽裝,聽他講完了之後只是一笑,說:“好,那樣是最好的了。畢竟,林銳還是很需要你的。”
Fed聽到仲源如此懇切的話,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