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宸頓了頓,見到眾人都在關注他,翹首以盼的樣子,知道自己成功勾起了這些人的好奇心,然後細緻解釋道:“根據屍斑和屍僵的程度,可以判斷出死者準確的死亡時間,是在午夜到子時之間。我方才檢查了屍體的耳鼻喉等部位,發現了七孔流血;如果是彭箐箐上午毆打,傷了心脈盡斷,如此嚴重,那麼回到府上,就會七孔流血,根本就活不久。但死者卻在午夜時候,忽然暴斃,七孔流血,根據耳裡血液凝聚程度,可以推斷,血就是午夜再次受傷時所留,他是瞬間死亡,被人震斷心脈而死的!” “什麼?午夜被人震斷心脈而死?”眾人驚呼,被這個推斷給震驚住了。 “何人這麼大膽子,也如查府,行兇殺人。” “一個善用左手的男性武者!” 大部分官員已經聽明白了,蘇宸分析的三條,細微所在,條理清晰,完全有根有據,絕非無的放矢。 “啪啪啪!”韓熙載率先鼓起掌來,對著大堂眾人道:“這個案件,疑點被蘇宸找出來了,誠如他方才所言,活人會說謊,但屍體不會,所有的傷痕都在屍體上,只要細心留意,認真勘察,就能發現了,那麼此案的兇手,絕非彭箐箐本人,這一點,都沒有異議了吧!” 張易接著他的話說道:“蘇宸已經解釋明白,證據確鑿,這三點都十分關鍵,足以證明,兇手另有其人,在午夜行兇致死,與彭箐箐並無干係。” 御史中丞嚴續點頭道:“就是啊,我們不懂醫術的人,都聽明白了,難道還有人聽不懂嗎?” 魏岑等人,看著孫黨的人,一唱一和,心中那個氣啊!可是,蘇宸的這些分析,卻又格外明顯,連刑部得仵作和宮內太醫御奉,也都認可了,他們也找不出反駁的話了。 吉王站起身,對蘇宸這般能力,倒是頗為感興趣了,加上對方才名,又揭開迷案,還了查家一個真相,此時令他完全沒有剛入門時候的反感。 李從謙目光看向蘇宸,讚許道:“江左蘇郎,果然名不虛傳,今日見到這番驗屍手段,查明真相,佩服佩服!此案既然非彭姑娘所為,那麼,就不要冤枉人家了,刑部的任務,就是如何查詢線索,緝拿那位真正的行兇者! 韓熙載淡淡一笑道:“吉王所言有理,不過,本官以為,這不只是謀害查家小公子那麼簡單,順便要查下兇手幕後的主子,究竟是誰,為何要如此佈局!” 此時,韓熙載點出這些話,就是要推波助瀾,把事情往陰謀論的方面引導,讓所有人都察覺到這件事大不簡單。 既然案件疑點被查出來,兇案與彭箐箐無關,而是有兇手闖入查府行兇,目的就是嫁禍給彭箐箐,這一條計謀實在毒辣。幕後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麼,似乎並不難猜想,無非是針對彭家,針對蘇宸。 再加上近日內,一系列的事件,比如大宋武德司密諜在途中伏擊蘇宸,皇宮內有人給皇子下毒,企圖陷害蘇宸。幾個事件如此接近發生,這般的巧合,聰明人都能夠猜到了幾分事情的複雜性。 吉王聞言,也陷入了沉思,甚至臉色有些微冷,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此案中,或許被當成了槍使。 因為查元方是他府上的掌書記,打上了吉王府的印記,幕後有人抓住了彭箐箐與查元賞街上鬥毆的事情,巧妙佈局,連夜派人入府,震斷查公子心脈,來嫁禍給彭箐箐;如此便引發查家、吉王府,對蘇宸、彭家的不滿與仇怨,進行挑撥離間。 李從謙此時已經意識到,自己明顯被利用了,心情當然不爽了。 他目光看向了查元方一眼,心中也在懷疑,他這個查府兄長,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是否知情? “事到如今,疑點揭開,元方,你怎麼看?”李從謙問向這個平時王府謀士。 查元方心中正有些矛盾,因為這兩日,他一直把彭家當成了仇敵,把彭箐箐當成了殺弟仇人,可是這一刻,蘇宸說出了驗屍幾點,推翻了案件的先前的定論,與彭箐箐並無干係,兇手另有其人,讓他也有些發懵了。 他被吉王李從謙這樣發問,心頭微驚,這明著是詢問他的看法,其實也是在試探,看他如何表態。 如果查元方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