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是最俊的老頭兒。”齊奚再抬頭,夕陽下她阿父的臉一如她很小的時候那般清俊,竟一如之前在她心中那般高大,一時之間嘆然出口,說罷,又才領悟自個兒說出來的話又帶上她阿孃了。
她阿孃的口口聲聲裡總有他,齊奚也有點明瞭為何她阿父對她百依百順了,明明他就是說一不二的人。
“嗯。”齊國公摸了摸女兒的頭,嘴角有淡淡淺笑。
“唉,您看,阿孃不在,我也還是爭不過她。”齊奚搖頭,對自己的不爭氣頗有感觸。
“呵……”齊國公輕笑了一聲,他素來對家中女子偏愛,尤其對小女兒,這時候也不顧女兒是大姑娘了,彎腰就抱了她起來,讓她坐在他胳膊彎裡,抱著她往前走,“你無需跟你阿孃爭,你永遠都是我的小姑娘。”
“阿父,你對我真好。”齊奚抱著他的頭,眼睛都亮了,滿足地嘆息了一下。
齊國公抱著她微笑不已。
齊奚看著他的笑臉,便也真的滿足了。
齊璞這日也提前帶了在宮中當皇帝侍讀的兩個弟弟回來,拜見父親的時候沒見到母親,還左右看了看,笑道,“阿孃可捨得不守著您了?”
齊國公淡笑不語,瞥了兒子一眼。
齊國公臉上無美須,這半年又養得甚好,眼底下的疲倦也沒了,看著年輕得很,不像一個有能獨擋一面,像小國公爺一般大的兒子的人,他臉上即便是連抬頭紋都沒有,這時候幽深的眼睛似笑非笑往人身上一帶,即便是齊璞這個當兒子的,也覺得他阿父這休養得也太好了。
他都沒他氣色這般好,就更別論在宮中的皇帝表兄了,也難怪林元帥從不愛跟他阿父打交道了,林元師那張臉上有坑的粗糙臉蛋兒一往他阿父面前擱,林元帥就是臉皮是銅牆鐵鑄的,站得久了也得臉紅。
“阿孃哪去了?”齊望總是那個最惦記他阿孃的,把凳子搬到他阿父面前,把小弟弟拉到凳子上坐下後就問道,還不忘給兄長也抬來一把,他自己的理所當然的又是搬到了最後面。
齊國公府因著國公夫人掌家多年,一家人讓她帶著在外一套禮法,在家又是自成一套,一家人在一塊兒說話時都不是椅子隔著桌子坐著,而是以國公爺為中心,把椅子捱得近近的,一家人會成半個圓圈,腿挨著腿,此舉說話方便,即便是兄弟之間打架,國公夫人伸手教訓他們也方便,都在觸手可及的範圍內。
“在廚房呢,說是要做兩個菜。”齊奚佔了最挨著她阿父的位置,半依著他懷裡晃盪著腿,天真無邪得就像個小仙子。
“又去廚房?”齊潤鼓大了眼,“給誰做吃的啊?”
“反正不是你。”齊奚捏了把弟弟的鼻尖。
“那也沒關係嘍。”齊潤摸著鼻尖先是有點酸酸地道,又聳了聳肩,很是無所謂。
他們阿孃做的菜實則也比不上家中的廚師廚娘,唯獨只有特地為誰做的那點吸引人,但想想吃不著她做的,讓廚房照著樣做一道,就當是她為自個兒做的,還要比她做的好吃些,也是可行的。
小公子一想通,那點小醋也不屑於吃了,“我等會吃更好的,再說了,如果是給二舅舅,我等會就朝他討點吃就是,礙不著我。”
“你今個兒心眼還是針眼大啊?”齊奚笑了起來,“給阿父做的,你討不著。”
齊潤立馬朝她扮鬼臉。
“又給你做?”齊璞“嗤嗤”笑著,都不用敬稱了,也斜著眼朝他阿父道,“你還是勸勸她少下廚房的好,她現在手生,到時候一放鹽手一抖就是放一勺,還是你自個兒受罪。”
齊璞現在有了喜歡的人,而他喜歡的那個人跟他母親截然不同,他母親用他父親的話來說,是個需要用全心全意才能換得她真心真意的人,而他喜歡的林家女是個你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