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推開。
沒想到,不等他將門推開,一邊的窗紙便被射破,一支羽箭微顫著停在書案上,深深入木。
“我把門開啟探視一番,這樣根本什麼都做不了!”曹植見她面色凝重,卻無可奈何的模樣,便只是嘆息一聲,自顧自的走上前去,想要將門再度推開。
“不……不,不可以……咳咳,咳咳!”心中一急,便牽動了痼疾。洛水剛想說話,喉中便是一陣腥鹹,緊接著,一陣血腥氣自口中嗆咳而出,竟是她數年來早已想方設法壓制了無數次的肺癆,竟不偏不倚地偏偏在此刻發作了,甚至比以往更加嚴重,讓她只能自顧自的慘白了臉,死死抱緊雙肩,不停抽搐著,手腳冰涼,想要對身邊的人說一下如何緩解病況,身子卻一點都不聽使喚。
腦中像被扯裂了一般的痛,冰火兩煎之中,似乎有人迅速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又輕輕為她蓋好被子。
病來如山倒,等到她總算調整好自己的病況,眼前也漸漸能看得清東西了,這才轉眼看向床邊,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輕輕向他道了聲謝謝,又安慰性地笑了一笑。
“你瞧瞧,怎麼病成這樣了,當初你離開的時候還不至於病得那麼嚴重,怎麼出去幾年又加重了……你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殘忍,只讓別人記掛著,自己卻也得不到什麼好處!”沒想到曹植瞧見她那副雲淡風輕般的模樣,心中更是氣憤不已,只連珠般蹦出許多話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在外面那些年,我幾乎是用了所有能用的藥材將這病症壓下去,可是……我也不知為什麼自己剛一回來就發了病,這病已經有將近兩年沒有發作過了,”洛水絮絮說著,一邊說,一邊掩唇輕咳。又有一點血腥氣衝入喉中,她害怕曹植擔憂,忙不迭地將那口血硬嚥回喉嚨。
“也罷……你先在這裡躺一下,我幫你溫一些熱水來……外面有人守著,你的病就只能暫時在這裡處理了。”曹植並未說什麼,只是垂頭為她整理好衣襟,動作並無曖昧,又將被子在她身上蓋了個嚴實。
“雖說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選在此刻歸來,不過……今夜你先聽我的,將病養好,有事情明日再說也不遲。”
洛水微微點頭,臉上病容依舊,心中卻更多了幾分溫暖。
他總是這副模樣,表面上溫和有禮,卻在暗地裡處處為她著想……
須臾時候,曹植便為她端來一個小杯,杯中盛裝了熱水。洛水撐身坐起,微微抿了一口,喉中的血腥氣總算被沖淡了一些,也不是很難受了,嗆咳幾聲,這才又說出話來:“對了,子建,伏皇后的事情你聽說過沒有?”
“怎麼可能沒聽過啊……且慢,難道你回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曹植面色微微一變,沉默片刻,卻立刻搖頭不止:“不行,這件事情你沒法管,這是父親和二哥一直在暗中策劃的,最遲明年便會有結果。”
“可是……”洛水心中一急,差點又咳起來,她連忙勉力壓下驚恐,儘量沉著地繼續說道:“這些事情我怎麼能就此放任,你不要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可以看到未來。”
“我不知你為何會知道這些,你能預知將來事情,我也信你。不過……你能看見未來,也應該明白,未來無法憑藉你一人之力就此改變。”沒想到曹植卻猛然褪去溫和模樣,冷淡淡的話音一語切中要害。
洛水心中巨震,連日來急切不已的心情卻彷彿被當頭澆上一盆冷水,所有的思慮盡數消失,剩下的,便只有那一句突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