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潤樓,三層最大的雅間‘榮桂閣’。 此閣裝潢華麗,佈置高雅,丹青繪畫,器具精緻,不論是桌椅的梨花木,還是窗欞的雕花,都是極有格調,從窗前向外俯瞰,視野開闊,繁華街市,臥橋水波,盡收眼底。 這座雅間平時很少對外開放,在潤州非富即貴有身份的人,才能預定到這座雅間。 蘇宸、白素素、彭箐箐,還有被喊來的靈兒,四人圍聚一桌。 桌子上擺滿的十幾種菜,如酥魚骨、蟹生、清蒸蝦、黃金雞、魚鮓、燉鹿肉等等,十分豐富,色香味俱全。 許多都是白潤樓的招牌菜,蘇宸大快朵頤,覺得做的也不錯。 或許是因為物以稀為貴的緣故,彭箐箐和白素素在這裡吃的次數多了,都習以為常,反而喜歡上蘇宅的獨特的家常菜味道。 “美味佳餚,又是贏了銀子,不能沒有酒慶祝啊!”彭箐箐讓小桐去拿來一罈上等佳釀‘甘露白’,雖然不如蒸餾酒度數高,但是此上等濁酒,也有它的醇香味道和酒勁兒。 彭箐箐給蘇宸也倒了酒,一個人喝酒沒有意思,拉上一個男人拼酒陪襯,這樣喝起來才不孤單。 “來,我敬你一杯,今日你的表現很好,不但懟了那些找事的才子,氣走了丁二少,還讓我和素素在女眷那一席,也跟著出了風頭。嘻嘻,那個慕容嫣兒這次輸了我一千兩銀子,沒看當時那個氣憤和憋悶的神色,笑死我啦!” 蘇宸拗不過她,也就舉杯喝了兩口,一股芳醇帶著苦辣的味道灌入嗓子,隨後在嗓子間,辛辣燒著喉嚨。 不得不說,上等佳釀‘甘露白’比他買回蘇宅的普通濁酒,要辛辣不少,多些猛勁兒。 他抬頭看著彭箐箐大口大口喝著酒,豪放不羈,搖頭道:酒不是這樣喝的,要先懂酒,然後在品酒,不是悶頭就喝,體會不出酒意來。” 彭箐箐愕然道:“什麼是酒意?酒不都是這樣喝的嗎?” 蘇宸笑著說道:“這喝酒也是一門學問,自古很多文人雅客都詳細描述過,比如李白這樣品味過酒: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彭箐箐聽過李白大名,但這首詩她並沒有背下過,於是美眸綻放異彩,看向他輕笑道:“果然,讀書人就是詞兒多,還有嗎,再來幾句助酒興。” “這樣,你每喝一杯,我就給你說一句帶酒意的詩詞如何?”蘇宸微微一笑,心想拼酒拼不過,用詩句來砸,趁機小小懲戒她一下,誰讓她平時老欺負自己來著。 “好!”彭箐箐很爽快,舉杯就飲,這次喝的沒那麼快了,先品嚐幾口,才將一杯酒一乾而盡。 蘇宸點頭,然後說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這是曹孟德讚的杜康酒!” 彭箐箐聞言之後,喝了一杯,然後隨手給自己又倒滿一杯,豪氣道:“再來!” 蘇宸道:“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這一句也不錯!”彭箐箐又喝了一杯。 蘇宸繼續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王翰的詩!” “王翰?沒聽過,不過寫的也似模似樣,本姑娘給他面子,乾一杯!”彭箐箐又痛快地喝了一杯。 蘇宸說道:“再聽這一句,主人酒盡君未醉,薄暮途遙歸不歸?高適所作。” 彭箐箐聽後,微微點頭,又喝了一杯。 就這樣,一杯復一杯,不一會兒,就喝了好多杯了,酒有了詩意,人有了詩意,她臉頰膚色雖如抹了一層胭脂般紅撲撲的,但眼睛卻越來越亮。 彭箐箐興致勃發,覺得一個人喝的不夠盡興,又逼著蘇宸跟她對飲幾杯。 白素素在旁淡淡一笑,並不阻止,任憑二人拼酒嬉鬧,她偶爾會給身旁的靈兒夾菜,對這個乖巧董事的小妹妹,也是挺喜歡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蘇宸都記不得被彭箐箐拼了多少杯,只感頭重腳輕,酒勁上湧,有些暈乎乎的。 他驚詫看著彭箐箐,這妮子喝的量是自己三倍,雖然玉面緋紅,嬌豔生姿,雙眸卻如月臥於盈盈秋水,反而更明亮了,還沒有醉意呢。 “我擦,這姑娘奶也忒能喝了……”蘇宸有點受不了,擔心再被她拼酒,只能趴桌裝醉了,但這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