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關是蘇宸給孟玄鈺制定的前線大本營,不打算繼續前行了,就安心紮營在此,發展勢力,鞏固軍防。 至於三泉山那幾萬人馬和將領們,暫時都歸王昭遠統領,由他去折騰吧。 以蘇宸的推算,用不了幾日,三泉山戰敗的訊息就會傳來。 這個戰敗結果還無法避免,因為王昭遠一意孤行,正是傲慢自大的時候,斷然不會聽從後面蘇宸、孟玄鈺等人的建議。 蘇宸也懶得管那個王昭遠,只等他一戰敗,蜀二皇子好收拾他了。 這些日子山道趕路,有些顛簸和疲勞,蘇宸泡了熱水澡,整個人舒坦不少。 走出浴房,穿著一件單衣長袍,長髮挽起來,簡單俊逸,加上眉清目秀的面孔,給人一種面如冠玉的書生秀雅氣質。 此時已經入夜,月朗星稀。 山城內原該是安靜,但因為孟玄鈺要對十個都虞侯進行考量,所以,有些都虞侯已經在夜裡練兵了,鼓聲陣陣。 三日時間,就要對比各軍的狀態等,對於羅七君等人來說,人生地不熟,時間更緊迫,會在晚上也多排練一會。 “戍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蘇宸走在院落內,輕輕念著一首唐詩,感覺頗為意境。 “宸哥,你在想潤州嗎?” 彭箐箐走過來,穿著一身勁裝武士服,仍然是女扮男裝的打扮。 “有感而發吧,這裡,終究不是我們的故土。” 其實南唐也不是……蘇宸心中補了一句。 “我還是第一次離家這麼遠呢,有點想素素,想我爹了。”彭箐箐感慨了一句。 蘇宸伸出手,牽住了她,微笑道:“難得出來,只有你和我,不去想那些人了,咱們好好利用獨處的機會。” “哦,你想做什麼……”彭箐箐帶著一絲警惕看向他。 總覺得他這話,有點什麼暗示。 彭箐箐十六七歲,也不小了,自從跟蘇宸墜入愛河過後,漸漸開竅了,也明白了一些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兒。 蘇宸有點無辜說:“我沒想什麼啊!就是好好過咱們的二人世界,聊聊天,喝喝茶,探討一下人生,困了就抱著睡一覺唄。” 彭箐箐微微點頭,補上一句:“睡的時候,要和衣而眠才行。” 蘇宸知道她擔心什麼,無奈一笑。 彭箐箐蹙眉,怎麼越聽越難懂,什麼亂七八糟的句子? ……… 次日,蘇宸一大早,就被戰鼓聲吵醒了。 十個軍的都虞侯,全都很早起來,在山城內的大小校場練兵了。 “嗵!嗵嗵!嗵嗵嗵嗵!” 戰鼓聲有節奏的擂動著,東西兩個校場上,各有數個方陣在訓練。 數千的蜀軍甲士,手持長矛和佩刀,反覆操練著。 蘇宸感覺好奇,也早早起床了,帶著彭箐箐、荊雲過來觀摩一番,看看蜀軍將士如何練兵。 他們三人在江南唐國境內,沒有機會到軍營中觀看,想不到可以在這裡一睹為快。 “嗨!吼嗨!” 蜀軍甲士在有節奏的大吼著,寒光閃閃的刀矛藤盾,在晨霞陽光照耀下,閃爍著清冷光輝。 三人找了一個相對較高的位置,俯視前方校場上的方陣, 成千過萬人古代甲士,一起訓練的場面絕對壯觀。 一個都虞侯,管理一軍,大約兩千五百人,下轄分五個營。 這每個方陣由一個營的兵力組成,大約五百人。 他們邁著同樣的步子喊著沉厚的號子,有如一座正在移動的山,以無堅不催的氣勢向前踏步、出槍。 一股濃烈的陽剛之氣,散發開來,讓旁觀者,深切感受到了軍人的體魄和軍魂氣勢。 “殺!殺殺——” 陌刀方陣,甲士們握刀在進行操練,不停的轉變方向,一會橫劈,一會向前進擊,以堅定的步子邁進,做劈殺之狀。 蜀國由於長年沒有戰事,所以募兵制處於一個鬆散狀態,更多是地方廂兵,平時軍隊的訓練也極為有限,需要他們掌握的東西並不多。 能擊鼓而進、鳴金而退,聽從號令就具備了基本要求。 到了有戰爭時,調動京都附近的禁軍,加上從各地調來的廂兵,組織在一起,進行一下正規的殺伐訓練,殺敵本領。 特別是這種作戰前,臨陣磨槍,練習配合和步法,直接有效。 因為這種動輒數萬、十萬的大軍兵團作戰,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