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尷尬地靜默著。
良久之後,晏容拉開了話匣子。
“權四爺——”她的話尾拉得極長,顯然邊說還在邊思考,“這件事我覺得自個挺無辜。本來就是權二伯要給你送一個驚喜對吧?我做了什麼?我不過配合他老人家一下,有多大的錯兒?怎麼我就罪無可赦了?還莫名其妙關了三天。你那行為是犯法的,懂不懂?”
“犯法?”
權少皇莫名噙著笑,點了點頭,詭異地認同了她,“哦對,我差點兒忘了,你是警察。”
末了,在晏容的笑牙切齒裡,他又扯著涼薄的唇角,笑了。
“晏處長,你不知道法外還有法嗎?ZMI有秘密逮捕審訊的權力,我們懷疑你參與了間諜組織犯罪活動,一切都按章程在走。你要不服氣,告我去?”
這話說得很輕,可語氣卻極重。
只有晏容才知道,裡面的份量多足。
讓她去告,她讓哪兒去告?
眼眶紅了紅,她氣急之下,冷冷地掃了掃佔色,語氣突然又加重了幾分。
“行,算你狠。可是權四。我為了誰?我不也是為了你嗎,把那個女人弄回來難不成對我還有好處。她是你以前的女人,是你家孩子的親媽,她回來了,權二伯安排你們見面,我這個當姐的怎麼說?我難不成還把橋給你們的姻緣給拆了?不能吧!我覺得我做得,沒有多大的問題。你記恨我,故意拾掇我,不就是沒有偷摸成功,被公之於眾了麼?”
這女人挺狠!
到了這時候,還不忘了給佔色加點兒料。
她把唐瑜的事扯出來,自然就是不想讓他們兩個人過得舒坦。
而且,不管權少皇信不信,她晏容是信了。怎麼都覺著面前這個佔色是鳩佔鵲巢的水貨,那個唐瑜才是正牌兒夫人。到了這兒,怎麼著也得膈應她一下。
在她明顯煽風點火的論調裡,權少皇握緊了佔色的小手兒,在掌心裡團了團,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唇角帶著一抹諷刺的笑意。
“晏處長,這招推波助瀾,太生嫩了,我太太不會信!”
挑不離間也不看看地方,也不看看對著什麼人。
晏容以為能打擊到佔色,可事實上,佔色這人兒本就不是個普通女人,她越是急不可耐地跳出來搬弄是非,佔色反倒越覺得權少皇與那個女人之間真沒有什麼問題。
要不然,他又何必對晏容大動干戈?
與權少皇互望了一眼,她稍稍頓了頓,捋順了頭髮,笑著接了一句。
“那啥……我說一下啊。晏處長,這件事兒,我想你們都誤會了。我解釋一下啊,十三他本來就是我與少皇的親生兒子,少皇他以前也沒有什麼別的女人。呵呵,之前我倆鬧了點彆扭,沒有把這事兒告訴大家,沒有想到,會鬧這麼大的亂子來……”
上陣父子兵,吵架夫妻行。
兩個人一唱一合,眉來眼去,勢必比權少皇單打獨鬥厲害得多。
晏容傻了一下。
人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她還有什麼立場再說話?
佔色睨著她,頓了頓,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晏處長,你沒清楚實事,就來挑撥我們夫妻,好像不太符合身份吧?希望你能給我道歉。”
她的語調極緩,聲音也非常隨和,就像普通的朋友在聊天一樣。如果不是話裡的意思非常的堅持,大概都覺得她的表象特別善意。可她說得情真意切,又沒有責怪晏容的意思,事情逼到這份兒上了,權鳳宜又一直在旁邊勸說,即便晏容從小到大都沒有給人道過歉,現在也不得不屈服了。
暗自磨著牙,她咬著牙齒地先在嘴裡小聲咀嚼了一句‘不要臉的小騷狐狸’,然後才拔高音兒含含糊糊地吐出幾個字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