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得一乾二淨。
當然,佔色也沒有指望過她。
冷笑了一聲兒,她再次沉下了聲音,冷冷地說。
“你就不要演戲了,權太太!我覺著吧,你都有這閒工夫去管別人的家事兒,為什麼就不能花能時間把你欠的一屁股爛帳還清呢?”
“嗯?”唐心柔語氣輕柔,頗為疑惑地問,“什麼意思?”
寒著眸子,佔色的臉上在書房並不明亮的光線下,顯得冷氣沉沉,“權太太,有件事兒你還不知道吧?我爸他……還活著!你的前夫佔子書他還活著,他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電話那端,突然靜了聲兒。
好半晌兒,才傳來唐心柔幽然的聲音。
“那又怎樣?”
“你說呢?”
停頓了片刻,唐心柔突然輕笑了一下,聲音冷硬無比,“小么,二十多年前的事兒,我早就已經忘了。當然,我也不會為我做過的事情後悔,更沒有你說的什麼爛賬。佔子書他活著也好,死了也罷,都跟我沒有半點兒關係,你聽明白了嗎?!”
心口猛地一抽,佔色被這個女人的無情氣得胸口一陣發悶。
“不愧是權太太,你可真夠狠心的?”
“小么……”唐心柔的語氣放得很慢,慢得讓佔色幾乎懷疑她在說話的時候是不是沒有了氧氣,會一口氣兒提不來就死過去,“你根本就不瞭解,一個女人有孩子就足夠了。男人是什麼東西?有則有,無則無,不過消遣的東西罷了。”
男人不過消遣的東西?
這論調,還真是強勢,與唐心柔這名兒一點不符。
冷冷地勾起唇角來,佔色一隻手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冷不丁地回敬過去。
“說得真好!那權世衡呢,他對你來說,也只是消遣嗎?呵,到底是你消遣他呀,還是他在消遣你?再說了,權太太,就算要消遣男人,你好歹也找一個正常點的男人吧?何必委屈自己找一個半身不遂的老太監。”
這句話佔色說得特冷特狠。
她相信,天底下最惡毒的女兒,對親媽都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可她說了,她真是氣極了,真是恨極了。她好好的生活,她好好的丈夫,她好好的一切一切,全都被這個女人的出現給攪和了,她不恨她恨誰?!
這話果然夠毒辣,唐心柔好半晌兒都接不上話茬兒來。
察覺到了她的沉默,作為還能夠接通‘不見人的權太太’電話的人,佔色覺得心裡的惱怒有必要好好地衝她發洩一通。於是乎,冷冷地拿捏著語言,她繼續諷刺。
“權太太怎麼不說話了?你是不是很生氣呀?我猜你一定在想,你為什麼沒有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掐死我,對吧?”
“小么……”
“權太太,還記得我上次給你說的話麼?你最好把她當真。我不防再說一遍,要是我丈夫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就算我沒有本事,我還有兒子,兒子不行,還有孫子,不管你躲到天邊,我都不會饒了你還有你的女兒。除非你可以再狠一點兒,把我們母子幾個全都弄死!”
帶著發洩的情緒,她氣極之下,話說得很急很重。
過了良久,才聽得唐心柔在那邊緩緩開口。
“你想太多了!你還有事嗎?如果沒事,我要休息了……”
罵得差不多解氣兒了,佔色的情緒也緩過來了,停頓下,她挑了挑眉,冷著嗓子說,“我要見你。”
沉默了片刻,唐心柔卻是拒絕了。
“等找到了你姐姐,我們一家人再見面吧!現在不要見了,免得落人口實。”
不準備見她?
書房裡很暖和,半絲兒風都沒有,可佔色卻覺得心都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