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打擊丁家生意的事,蘇宸暫時參與不上,就交給白素素來幕後主導了,這丫頭算計人還是有手段的,相信她能夠辦好。 彭知府也摩拳擦掌,提審了江東五怪活下來的葉三娘、無常書生,以及丁家護院教頭陸遷,在軟硬兼施之下,這幾人終於招供,交待了他們是受丁家所致使。 同時,白府廚子廖關下毒的事也被審出,他受了白家二房白守義的教唆,下了軍方使用的毒藥烏頭鹼,致使白老爺子中毒之事,儘管白家力保白守義沒有下牢獄,但是透過廖廚子之後,有意無意透露出烏頭鹼來自丁家人。 如此兩件事,把丁家推向風口浪尖。 “該來的,終究來了。”丁躍溪看到知府衙門的捕快差役來到丁家傳喚的時候,就知道這些事躲不過去了。 不過,丁躍溪老謀深算,並不打算自己扛下,而是找了背鍋之人,比如自己的三弟丁翼德,此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行事衝動,因此,兄弟二人商議過後,丁翼德便主動願意承擔這個幕後主使的罪名,為家主分擔禍事。 丁翼德說道:“二哥,你是丁家主事人,咱們丁家能否平穩保住,需要你當家做主!大哥去的早,四弟就是個紈絝不成器,咱們這一輩,丁家嫡系族群中,唯獨你能堪當大任了。這件事不能讓你去擔責,交給我吧,就是此事是我拿的主意,做事衝動,不計後果,你根本事先不知情。” 丁躍溪聞言,心中也有些難受,但是別無他法,一旦他自己去頂罪,落個充軍發配,那麼丁家沒有人主持大局,很可能會被瓜分成渣,一點不剩,最後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若是讓老三丁翼德去認罪,哪怕發配充軍,丁家也有財力為他打通關係,不會受多大罪難,等到事情風頭過去,再想辦法搭救替換,讓丁翼德不再潤州出現,去其他州府生活,也無人深究了。 “知府大人有令,有請丁家的主事人丁躍溪,到知府衙門走一趟,關乎江東五怪行兇之事,有些證據指向了丁家,叨擾丁家主親自過去核實一番。”盧晉捕頭,帶著數十名捕快過來,擔心丁家主拘捕,因此帶人不少,還配帶了刀劍武器。 “好,我跟你們去。”丁躍溪目光瞥了捕頭一眼,神色平靜,不卑不亢,讓盧晉都有些佩服他的鎮定了。 “二哥,我不放心你,跟你過去走一趟!”丁翼德扮作魯莽之狀,要跟著一起過去。 盧晉並沒有反對,只要丁躍溪去衙門,他隨身帶什麼人過去,並不重要。 當丁躍溪和丁翼德來到了知府衙門公堂之上,彭澤良令捕快帶出重要人證,指認了丁家主謀之事,丁翼德則站出來認罪,都說成了是他幕後主使。 彭澤良蹙眉,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丁家早找好了背鍋之人,丁家老三認罪,這倒也在合理之中,案件到此,便無法往深處審下去了,只能根據唐國律法,重判了一下,落個發配充軍,還到不了問斬的地步。 丁躍溪始終保持沉默,臉色陰沉,攥著拳頭看著三弟被搭上了刑具,由捕快押挾著送入地牢,只有暗自憤怒,卻無法作聲。 這一切結果,他在丁家商議時候,就已經做了最壞打算,此時也接受了這般現實。 “知府大人的所作所為,丁家記下了。”丁躍溪平靜中帶著幾分寒冷和警告意味。 雖然知府的身份高高在上,但是九大家族之一丁家,底蘊雄厚,在金陵城的朝廷也有些關係網,不是一個知府想要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的,如今有罪證、人證,他無法辯駁,丁家也只能吃虧,但是對彭澤良的恨意,卻也顯而易見。 “多行不義必自斃,本知府也是為民做主,嚴格執行國法律令,若丁家還沒有悔悟之心,怕是不久之後,還有禍事!”彭澤良背倚“江牙山海圖”,頭頂“明鏡高懸匾”,顯得正氣凜然,目光瞥著堂下站著的丁家之主,似笑非笑,同樣也有警告之意。 “那就不勞知府大人擔憂了。”丁躍溪一拂袖,轉身離開明鏡高懸的知府大堂,回府去了。 彭澤良捋著鬍鬚,看著他離去身影,眼神也逐漸轉冷。 知府的師爺起身道:“大人,咱們沒有扳倒丁躍溪,就這樣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