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經過李弘一進一出的征戰吐蕃,如今死的死,傷的傷,恐怕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這樣吧,你就由火長做起吧,至於以後你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在戰場上的戰功了,跟隨著無法無天的部隊吧。”李弘輕鬆的說道。
火長在大唐軍隊中,是最低階的軍官。十人為火、五十人為隊,三百人為團,在大唐這樣的編制中,如果想要以戰功出人頭地,其實並不是很難。
阿史奴原本還以為,李弘好歹也會給自己一個,可率領三百人的團校尉,但沒想到,卻是讓自己從最低階的火長開始往上爬。
聽到李弘的話後,頓時是一愣,還來不及回答,只看見李弘抬眼淡淡的說道:“怎麼?還不願意?”
“不不不,不敢,我願意聽從您的吩咐。”阿史奴急忙起身擺手說道。
“吐蕃把你交給了我,也就代表著,你對誰都沒有利用的價值了。給你火長已經是看在當年故交的份兒上了,要不是那個時候燙傷了你的手,我可是完全可以不用管你的死活的。”李弘說完後,便向他招了招手,帶著他走出了房間。
門口的花孟跟驚蟄,看到李弘走出來,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說如今太子爺已經是一個十足的軍武之人了,面對阿史奴,在武力對抗方面,有著絕對的優勢。
但他們還是在心裡擔憂,把太子一個人留在房間與阿史奴說話,如果出點兒什麼差錯,可就是滿盤皆輸的局面了。
驚蟄帶著阿史奴緩緩離去,李弘便在布達拉宮裡閒逛起來,這地方如今早已經被他摸透。
對於迷宮一樣的地方,矮小的房屋,他還是不習慣,所以就乾脆,把自己的寢室搬到了最朝陽的地方,開啟窗戶,便能夠俯視整個邏些城。
那一面被自己炸燬的邏些城如今殘垣斷壁都已不再,眾多吐蕃工匠此時正在那裡運送磚瓦,開始修復城牆。
被炸燬的民房等無家可歸的吐蕃百姓,也都被裴行儉以吐蕃副相的名義,早已經安置在其他地方。
級別不夠的官吏,李弘是能放就放,如今留在布達拉宮的吐蕃官吏,也不過就剩下了十幾個人。
嘎爾贊卓在半梅的帶領下恭敬的走了進來,看著李弘望著腳下的邏些城發呆,便站在那裡等候,也不去打擾。
“怎麼樣,商量完了?”李弘沒有回頭,一直盯著外面,問道。
“我們同意您的提議,只要大唐的告身一到,我們便承認您是我們吐蕃的節兒,同意您監國政。”嘎爾贊卓語氣平靜,絲毫沒有一點兒身為喪權辱國臣子的悲壯感。
“為什麼我姑姑不過來跟我說?”李弘扭過頭,伸手示意嘎爾贊卓坐下。
自己可是殺害嘎爾贊卓父親祿東讚的真正凶手,想來嘎爾贊卓應該也很清楚,到底是誰殺了他父親。
但嘎爾贊卓面對自己時,絲毫看不見任何仇恨的樣子,面對自己時,就跟面對其他人一樣,沒有任何情緒上的仇視波動。
這讓李弘也不得不佩服嘎爾贊卓的城府,難怪在他回到邏些城後,查莫願意讓出大相之位,屈居副相來輔佐他。
“聖救度佛母下午有佛事要做,耽擱不得,所以便命我來通知您。”嘎爾贊卓不卑不吭,坐下後淡淡說道。
“你也信佛嗎?”李弘問道。
“我信佛,那是我們的信仰。尊貴的大唐太子殿下,我想問您一件事情。”嘎爾贊卓不願意跟一個不信佛的人談佛理。
在嘎爾贊卓看來,與不信佛的人談佛理,等於是變相的汙衊心中的聖地。
“知無不言。”
“我父親死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話?或者留下什麼東西?這對我們很重要。”嘎爾贊卓神情莊重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