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再往上看,那是一張無比親切的臉龐,向秋心笑著說道,“走吧,我們回家吧。”那人身後,還跟著一個白色小獸,搖著尾巴歡快地向著自己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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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無比溫馨美好的夢,夢中有一切自己喜歡的人,一切呵護自己的物,以及一切自己千百次渴望的場景,一一呈現。
這個夢是那樣的真實,以至於在他再次睜開眼時,忽覺這裡才是夢,自己被樹葉整齊地蓋著,彷彿是有人精心放了上去。
口中喃喃,魯雲,你究竟在哪兒?
在南荒苗寨之時,自己雖然因為阿囡之事一時想起與魯雲相約,可那又只是有可能而已,但是在小鎮中聽聞道先之語,更是七八分相信自己的判斷。
此時看來,自己是一廂情願罷了,那時石威虎沒有騙自己,他說魯雲被人帶走,自己卻未能看清那人容顏。
秋心自以為石威虎是在掩飾什麼,可能是怕自己太過傷心,此時看來恐怕他說的是真的,魯雲真的被人帶走了。
可是,既然被人帶走,又怎麼會,怎麼會留下這手絹,將懷中那繡著鴛鴦圖案的手絹拿出來,顫抖著放在眼前。
其上字跡因為浸水已經模糊不清,而且還帶上淡淡淚河河水的金色,可是秋心依舊貼身儲存。
再次念道,鼠有半寸長,難期世間苦,我卻是想成為那半寸的獐鼠,與你廝守,可是如今卻難以如願。
沒有任何魯雲來過的痕跡,秋心轉身向著青桑山上走去。
這時在離秋心頗遠的地方,一棵大樹後面,道先與一粉衣女子,望著秋心走去的方向。
道先此時顯得有些著急,道,“傻丫頭,你擺下那些樹葉,就不怕被他發現麼?”粉衣女子盯著秋心去的方向略有哀怨,又帶著三分擔憂,聞言道,“不怕。”
道先正過身來,說道,“既然不怕,你又為何不向他言明,總是這般偷偷的跟著,難道你就心滿意足了?”
粉衣女子秀眉一展,看著周圍著一棵棵樹上刻下的雲字,心中酸楚失意,嬌嗔道“你不是說他心魔叢生,倘若再告訴他,豈不是雪上加霜,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道先邁步走向林外,好似沒有聽見粉衣女子的酸言醋語,說道,“我算了一輩子命,有三件事情我沒有算準,第一,師門不幸,第二,七竅玲瓏,第三,便是這小子。
他命格很硬,乃是天命之人,但是過剛易折,這般人,我們還是少招惹的為好。”粉衣女子隨後,二人迎著陽光,向著東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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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烈的陽光灑在青桑山頂上,在雪地上反射出奪目的光芒,等他來到天池邊的樹屋,其中已經積滿了厚厚一層白雪,沒有半點居住的景像,而且時日已多。
眼見此景,秋心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師父肯定是下山遊歷去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可是心底裡又有另外一個可怕的聲音無時不刻在提醒著自己。
跑遍了偏峰,寒洞,桑林,每一個師父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見到師父的影子,山上的動物見了這不速之客,莫不是遠遠地躲開。
將屋中的雪打掃乾淨,又生起檀香,將這裡佈置得與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中午時分,跳到天池之中抓了兩條肥碩的寒鯉,在樹屋中燉了,再斟上三杯酒,自己一杯,師父一杯,小白一杯。
混著苦澀,將杯中涼酒一飲而盡,說道,“師父,無論你在何處,徒兒一定將你找回來。”此時在這樹屋中,彷彿充滿了往日的歡笑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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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的尾松依舊挺拔高大,彷彿與青桑山相比也毫不遜色,在樹下踏雪舞劍,晶瑩的雪花隨之飄動,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彷彿整個人都淹沒在一片蒼茫雪景之中。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