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宸和白浪已經離開了雅間,只剩下孟玄鈺和劍客衛英待在房間內。 此刻,孟玄鈺正在盯著桌上那隻心愛的翡翠色夜光杯,表情凝住,然後臉頰有一點抖動,似乎在強忍著什麼。 衛英在旁低聲道:“公子,這杯子,要不要搗碎扔掉?” 他跟隨主子多年,深知自己這位主子的性格,天生有潔癖,他自己使用的東西不會讓別人使用,否則肯定會搗碎扔掉,更不會用其他人的物品。 連蜀國絕色佳麗碰過孟玄鈺使用的東西,他都不會再用,平時不近女色,更何況被蘇宸這等大男人喝過酒的杯子。 可想而知,主子肯定會發火,然後將心愛的夜光杯,棄之如履了。 但是,孟玄鈺深吸一口氣,卻說道:“留下吧,做個紀念!” “啊?”衛英有些吃驚,留下它? 自己沒有聽錯吧,蘇宸可是用嘴喝過了那個杯子裡酒,主子要留下它,做紀念? 難道主子……喜歡男人? 衛英想到這裡,身上都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忽地感覺自己臀後某個部位有點緊。 孟玄鈺乾咳一聲,解釋道:“蘇宸才華驚世,天下罕見,雖然只是說了兩三點,卻也給本公子帶來許多啟發,光此幾條策略,已經超過我蜀國的上下朝臣和本公子府上的那些幕僚謀士了。速回驛館,我要立即寫下密信,派人發回蜀地,請父皇務必儘快推行,挽救蜀國的危機。” 衛英錯愕,沒想到孟玄鈺對此事這般重視,把蘇宸的話當成金科玉律,奇謀妙計了。 “對了,公子,他為何喝下你杯中之酒?”衛英有些不解。 孟玄鈺蹙眉了一下,說道:“他這是謹慎,不瞭解咱們具體身份,是敵是友,貿然進酒,對方自然會小心翼翼,所以,他飲下了我杯中之酒,看似唐突無禮,實則也是一種安全做法。” 衛英點頭嘆道:“難怪了,聽說蘇公子在奉旨入京的途中,遭到了大宋武德司密諜的伏殺。進入金陵之後,也屢遭迫害,被皇宮下毒陷害,未婚妻被栽贓殺人,都是衝著他去的,可能使他變得謹慎了。” 孟玄鈺對此事看得很清晰,解釋道:“金陵城內的奢靡風起,醉生夢死的狀態,並不比咱們蜀國好到哪去,黨派林立,明爭暗鬥。這蘇宸目前是站孫黨韓熙載一方,所以,自然有人要趁他未有功名之前,剷除後快,否則成為朝廷命官,再行暗殺,便會真正觸動皇族和士大夫階層所不能容忍的。” 衛英恍然道:“原來如此啊!” “走吧,今日收穫良多,無須在此浪費時間了。”孟玄鈺起身,迫不及待想要回驛館了。 …….. 蘇宸回到了鳳鳴主樓的二層,與劉洞等人相見,這三位士子已經吃喝吃不多了,蘇宸便提出帶他們去彭府拜師之事。 江濤猶豫道:“蘇兄,要不等明日再去吧。” “為何?”蘇宸不解。 江濤解釋道:“一來我等今日飲酒了,雖不說酩酊大醉,但是飲酒之身去拜師,實在不妥,有失禮儀。我等回去後,晚上沐浴更衣,洗了一身牢獄晦氣,明日穿戴整整齊齊在登門比較好。二來嘛,登門拜師,不能空手過去,容我等下去逛街買上一些禮品,不論貴賤,總算做門生的一點心意。” “對對,說的太太……太對了。”劉洞贊同。 “江賢弟說的有道理!”夏寶松也同意。 蘇宸微微點頭,說道:“那好吧,就約在明日上午,我今日回去,便跟彭大人提一下。” “甚好,有勞蘇公子了。” “都是兄弟,不必客氣了。” 四人走下了酒樓,然後在外面門口分開了。 蘇宸坐上馬車,尋思了一下,決定入宮見探望一下二皇子和皇后的病情,在這個不穩定的階段,還是要每日上心探視,確保萬無一失,都能救治過來。 哪怕改變了歷史上一些人物的命運,他也在所不惜,若是直接順應歷史走向,什麼也不做,任何事都袖手旁觀,那麼枉費了這穿越一回。 馬車穿越繁華的金陵御街,車水馬龍,人群湧湧,馬車緩慢行駛,經過了三省六部的衙門區,來到了皇城區域。 由於蘇宸有官家李煜賜予的特殊令牌,暢通無阻,馬車順利進入了皇城內。 他決定率先去看二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