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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官府的詭異審美。毛管輕側變云為幡,當中墨漬化為拓印,赫然一面富順樓人形大旗。再來筆鋒轉折頓挫,繪出街市看客,筆墨粗細濃淡,勾出窈窕兼具帥氣的美麗倩影。

觀之美人實則……哎,今日要不是八哥搶先出腳,這位投之以瓊瑤的看官,被報之以的就不僅僅是拳腳了,看官有福,著實有福。

十一三筆兩畫,於富順樓對面的雅座上,勾抹出一個被香包揍歪的人臉。

第八章 蘆葦啊蘆葦(下)

“少主,小舅爺來了。”臨水而望的書齋裡,林伯道。

臨水而望的書齋裡,輕輕地只聽風響,掛畫前藍色的身影未動。林伯微微傾身,只見自家少主眼色不明地望著其中一畫。

一彎鉤月高懸,伊人靜坐窗下,窗外杏花漫天,正是那夜兄妹密探的場景。

“少主,買絲的事情要不要緩一緩?”

畫前上官的身影微微一怔,林伯知道他聽見了,繼續道:

“少年夫妻最怕置氣,老奴說句不中聽的話,這回是我們做的過了,少夫人和幾位舅爺這麼做也是可以理解的。夫妻關起房門怎麼鬧都可以,莫要出門一較長短。”林伯暗示著。

那日聽得小舅爺告密,少主雖面上不顯,可轉頭就吩咐他務必抬高價格收購生絲。金陵城裡誰不知道少夫人穿的是容氏成衣,此舉分明就是衝著幾位舅爺去的,少主這是在……

“你當我是在透氣?”上官意一語道出他心中所想。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麼,林伯抬眼看向自家的少主。

上官微微一哂,看向畫中的如雨落花,“你道,她在看什麼?”

這聲問得突然,將林伯驚出思緒。

身前藍影依舊揹著,卻知他也在看畫,林伯告了聲罪,靠近再瞧。畫中人眼色迷離,忽遠忽近,似是看向畫外,又似是看向花雨,所思不明。

“是不是小舅爺畫錯了,這眼倒讓人看不清。”

語落,只聽上官一聲輕笑:“不是畫錯了,是畫得太好。”

“畫得太好?”林伯有些莫名。

“所畫來自所見,只有像心思澄澈的人,才能畫出最真實的情境,畫中杏樹燦然如錦,唯有一株落花如雨,為何?”

一句如撥雲見月明,林伯老眼一頓再看畫裡,金陵四月始飛花,就算百樹有異,也不可能早落了半月,除非一夜春雨,亦或是——

“樹上有人!林伯恍然大悟,“表少爺大喜之夜天清氣朗,未有雨至,這樹杏花卻在盛期詭異凋零。少主,少夫人怕是被哪個居心險惡的江湖人盯上了!”

林伯這聲即驚且疑,驚的是少夫人身處險境,疑的是自家少主這派氣定神閒的好心情。

見他老目閃爍,上官意也不解釋,移步走向案邊,只問:“應天府衙門送來的案卷只有這幾頁?”

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林伯將將回神,看向桌上的幾頁黃紙,答道:“是,黃大人早年受過少主的恩惠,自然是全力相助,當年採花大盜‘一夜春’之案應天府確只有這些記載。”

說著他回想起這幾日“一夜春”再次犯案的傳聞,像是想到了什麼,老目一顫,看向左上,“難道盯上少夫人的就是那淫賊?少主,少夫人危險啊!”

“你當她不知道麼?”

老頭呆住。

指尖撫上畫中的那雙眼,上官意微微一哂,“她早就看見了,不但看見了,還正中下懷。”

“少主是說,少夫人有意誘出‘一夜春’?”

薄薄的臉皮微微泛青,指下的秀眸讓他又愛又恨,上官黑眸深了深,眯出一個危險的弧度,“哼。”

小心打量著自己少主的不豫面色,林伯道:“少主,這當口可不能置氣,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