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如何?”貫珠者勸諫齊襄王說:“大王不如下令嘉獎田單,說:‘寡人憂民之飢,田單收而食之;寡人憂民之寒,田單解裘而衣之;寡人愛護百姓,田單亦愛百姓。田單真是寡人稱心如意的大臣啊!’這樣,田單的恩德就變成您的恩德了。”齊襄王覺得這是個取代田單威望的好辦法,高興得連連稱善,命賞賜田單牛酒。過了幾天,貫珠者又來見齊襄王說:“大王上朝時應當禮讓田單,讚揚他體恤百姓的功德,然後把百姓中的飢寒者收養起來。”過了一段時間,齊襄王派人到閭里間私訪,人們都說:“田單之所以愛護百姓,原來是齊王教他這樣乾的。”
齊襄王的威望提高了,對田單的猜忌也減少了許多。可他手下這有九個佞臣,整天聚集在一起中傷田單。他們對齊襄王說:“田單以一人之身而牽動萬乘之君,與大王您君臣無異,上下無別,內撫百姓,外懷戎翟,禮賢下士,肯定心懷不軌,希望大王及早除掉他。”九個人七嘴八舌一挑唆,又勾起了齊襄王的隱痛。什麼君臣無別,我非要在田單面前抖一抖威風,折辱他一番。第二天,齊襄王怒氣衝衝地說:“召國相田單!”田單早就覺察到齊襄王的心思,頗有春秋范蠡“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感觸,見齊襄王發怒,趕緊免冠、徒跣(光著腳)、肉袒(袒露肩膀)向齊襄王請罪。齊襄王耍夠了威風,滿不在乎地對田單說:“其實你並無罪,這是你做臣子應該遵守的、我做國君應該享受的禮儀,如此而已。”
大臣貂勃見襄王如此羞辱田單,質問說:“大王自以為比周文王如何?”“我不如周文王。”齊襄王有點莫名其妙。“比齊桓公如何?”“也比不上。”“對呀,我當然知道大王不如二人,可週文王得呂尚以為太公,齊桓公得管夷吾以為仲父,大王您得安平君竟直呼曰‘單’,怎麼能講如此亡國之言?”見齊襄王愕然,貂勃接著說:“燕人興師,社稷傾覆,先王不能守國,逃避於莒城深山中。安平君以即墨三里之城,敝卒七千人,復千里之齊國。當初若捨棄莒城而自立為齊王,田單和大王同是田氏子孫,又有定國之功,齊人必群起擁戴。可安平君遵守道義,棧道木閣而迎大王於莒城。現在國家安定,大王竟直呼安平君曰‘單’,即便是三歲嬰兒也不會這樣做啊!大王趕緊殺九佞臣以謝安平君,不然國家就危險了。”像齊襄王這樣平庸的君主往往是遇賢臣則賢,遇奸臣則惡。貂勃的一席話使齊襄王恍然大悟,下令殺掉了九個佞臣,又將掖邑(今山東萊州)萬戶加封給田單。
田單以一小吏身份受命於國家危難之際,全然不顧個人安危得失榮辱。反間易將,火牛奇襲,創造了千古復國神話。田單自然也躋身成為戰國軍事奇人,為後人所敬仰。
高風亮節的魯仲連
魯仲連,生卒年代不詳。生於茌平縣,卒於新城(今桓臺縣)。戰國末期齊國名士,稷下學派後期代表人物,著名的平民思想家、辯論家和卓越的社會活動家。常周遊各國,為其排難解紛。
幼時的魯仲連在稷下學宮曾從師徐劫,專攻“勢數”之學。因為他勤學善思,博聞強記,所以頗為老師喜愛。尤其是他思維敏捷,口若懸河,很小即以辯才聞名遐邇,為時人青睞。當時的齊國人都津津樂道於他十二歲駁倒田巴以及三次責難盂嘗君的故事。田巴是稷下學宮赫赫有名的辯士,曾“毀五帝,罪三王,訾五伯,離堅白,合同異,一日服千人”,但十二歲的魯仲連卻以“堂上之糞不除,郊草不芸;白刃交前,不救流矢”的例子闡明瞭“人應該先急後緩”的道理,告誡他“急者不救,則緩者非務”,“夫危不能為安,亡不能為存,則無為貴學士矣”,提醒他國家危機四伏,形勢緊急,那種為辯而辯,脫離實際的辯論是毫無意義的,“有似梟鳴”,和夜貓子叫沒什麼區別。最後田巴在魯仲連強有力的駁斥下心悅誠服,不但當著徐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