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饒命,不要吃我!”她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全身哆索,“小的不好吃,而且……脖子也不夠長……”
對面人沉默沒有言語。
她大氣也不敢出,只能呆呆跪在那兒,眼中慢慢有淚滑出。
良久,陸子箏忽然幽幽嘆口氣:“三年了,原來你還是信不過我。”
清喬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慌忙擦去眼角的淚:“誰知道你當初的承諾是不是還作數?”
“傻妞。”陸子箏走到她面前蹲下,表情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柔和,“既然我答應留你命,就一定會做到——你怎麼老是不信呢?”
“……誰叫你平日裡總喜歡折磨我?”清喬咬著唇嘟噥,可憐巴巴。
“我只答應留你命,卻沒說不會作弄你呀!”陸子箏眼中有詭光劃過,滿臉奸笑,“——何況你的反應總那玩,與別人都不同。”
變態!清喬心中暗罵,嘴裡負氣道:“不曉得你都找些什麼怪人,居然能一直忍受你的虐待。”
“……沒有一直忍受的人,因為他們都不能讓我開心,所以我換過好多個。”陸子箏凝望她的雙眸,神頗有些迷茫,“為何他們都那麼愚蠢,不懂如何哄我高興呢?”
太孔雀了!簡直無敵孔雀!
清喬覺得自己就快要吐血內傷。
“……對了,傻妞,他們說你要嫁人了?”
冷不防聽陸子箏丟擲這麼一句,清喬剛放鬆的身子又開始僵硬了。
“這個嘛,情非得遙”她從喉嚨裡艱難哽出一句。
陸子箏冷冷挑眉,眼底明白寫著五個大字——“大爺我不信。”
“真的,騙你做甚!”清喬單手指天信誓旦旦,“實不相瞞,那段王爺相中的本是阿達的廚藝,卻陰差陽錯娶了我去做煙幕彈,其實我在他心中還不如一碗紅燒肉呢!”
“哦?”陸子箏端著一張俊臉哼哼,音調七轉八拐繞的人心慌。
嘆口氣,清喬斂了笑意一本正經道:“子箏,我從未沒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對面人雖依舊不吭聲,神卻漸漸緩和下來。
“那王爺真的不喜歡我呀。”她言辭懇切態度溫和,“況且我也不喜歡他,答應嫁他不過是順道找個避風港罷了。”
陸子箏遲疑片刻,終於朝她點點頭。
清喬心中暗暗吐出一口長氣。
“對了,你怎閩然下山了?”她偏頭看他,滿臉關切,“傷都好的差不多了麼?”
“……都好了。”他懶洋洋勾起嘴角,“不過我要動身去南疆處理一些事,這次下山是來找你告別的。”
“咦?”清喬激動得一把掐住他的胳膊,“都好了?那以後也用不著給你送脖子了?!”
陸子箏斜睨她,似笑非笑:“倘若你願意追過去,我吃吃倒也無妨。”
“呸!”清喬啐他,另一隻手做勢要打人,卻被他凌空抓住。
“怎麼還是這麼個野貓子?”陸子箏緊緊攥著她的手腕,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真讓我捨不得將你丟下。”
話音未落,一口含住清喬的纖纖玉指。
鑽心的疼痛感傳來,清喬忍不住尖叫出聲。陸子箏然肯放手,就這麼一直咬啊咬,直到嘴角嚐到一絲腥澀。
“我不在的時候,記得乖一點。”他終於抬頭,笑的若無其事。
清喬已經氣得渾身顫抖,眼中含滿驚怒的淚。
“……聽話,先看看你手上的東西。”陸子箏輕輕拭去嘴角血絲,姿態優雅。
她聞言低頭,睹見手腕上多了一串明晃晃的銀鈴,微風中叮叮噹噹脆響。
數了數,不多不少恰好九個。
“有它在,你去哪兒都不需擔心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