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
晨。
晨霧瀰漫,山野清新如洗,霞光微透,昭示著今日又是一個豔陽天。
眾人用過早飯。
離珞打了水正在在草棚子廚房裡忙著刷鍋洗碗;她做的飯難以下嚥,每頓便是獨孤詣老爺子親自做,她便主動攬下了這刷鍋洗碗的職責。
封弈和瘸老徐兩人又要出門,一人帶了根竹棍,另一人帶一根鐵鍬,各自穿了一雙粗布鞋,又要一起出門去。
獨孤詣抬了個凳子靠著小雨的椅子一側,並排著欣賞遠處迷霧不散的茫茫迷林,獨孤詣瞅他二人又要出去尋路,皺眉問道:“你倆都來了三個月了,怎麼?還沒將這詭譎峰走遍?”
封弈聞言,回道:“這山裡除了茫茫山林,有兩個最明顯的兩個地方,一個就是你這一大片草地,再有便是那邊山谷底下有個大湖,我兩早沿著這山峰走了幾遍了,啥地兒沒去過?唯獨就是那霧濛濛的迷林走不出去。”
“那你們今兒個要幹啥去?”獨孤詣皺眉道。
瘸老徐在一側回道:“老爺,我們今兒個不去尋出路了,那霧林子隨便怎麼走,最後都是到這霧圈內的山峰,我們這些日子找來找去,也找疲乏了。這不,算算日子,今天是中秋,我兩準備去溪邊搞些螃蝦、蟹之類的準備晚上給大傢伙備點好吃的,咱們也喝點小酒,慶祝慶祝。”
獨孤詣聞言,緩緩點了點頭,稱讚道:“總算開竅了,多抓些螃蟹,老夫就好那口。找出路的事情,急不得,我早將這山峰周圍找了個遍了,沒法出去。”
“對了,老傢伙,你上次怎麼出去的?”封弈嘀咕問道。
獨孤詣撇嘴道:“年前我出了這迷林,是因為那天突然地動山搖的,之後接連下了十幾天的大雨,將詭譎峰周圍的迷霧淋的乾乾淨淨。之後老夫花了足足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冒雨一路在樹頂施展輕功穿行出去的,那日老夫沒曾休息過片刻,內力幾乎消磨殆盡;穿出去之後,遠遠瞥見遠海的一座孤島山頂紅彤彤的,像是噴發過後的火山。想來那連綿不絕的大雨便和那山火有關,之後這迷林的迷霧更加濃郁,再也沒有消散過,要想再從迷林出去,除非附近再有更猛烈的火山噴發。”
封弈聽了之後,怔了片刻,愣道:“那...啥時候才會有更猛烈的火山噴發?”
獨孤詣聞言,白了封弈一眼,撇嘴道:“這次再進迷林之前,老夫詢問了當地漁民,他們說距離上一次地動山火噴發已有近百年的時間。”
“他奶奶的,這不完犢子了嗎?”封弈罵道:“等上一百年,我這一身老骨頭只怕都在這裡爛成稀泥了。”
“別瞎嘀咕了,等等老夫拿魚竿,我和你們一道去,我去釣點魚去,晚上備點好酒好菜。”獨孤詣一邊往屋子裡撿凳子,一邊說道,“往幾年都是老夫一個人,最熱鬧的不過是外邊送進來一個所謂的‘管家’給老夫送來江湖上的各處發生大事的訊息,今年不一樣了,有你們一起,得過得熱鬧些,這樣才有煙火氣息,才像個家。”
“都出去了,為啥還要進來?”封弈撇嘴道。
一側瘸老徐替獨孤詣回道:“我家老爺和那慧能和尚打賭,須得是老爺破解了這迷林的秘密,想進便進,想出可出,才能算贏。賭約是那禿驢兩父子這南嶺郡的基業,要贏得正大光明。”
“得,要我說,之前叫上我們直接去殺了慧能和杜文知不是一了百了?”封弈嘀咕道。
瘸老徐回道:“呵呵,臭棋簍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問你?你一個人若是對上佛隱寺守門的兩個又聾又瞎的和尚,你有幾成把握殺得了他們?”
封弈皺眉道:“那日進來時候,我瞅他兩人出手凌厲,單是矮和尚那根鐵柱子少說也有百來斤重,將之打出那佛隱寺院門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