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姜啊……”申暖呢喃著,“你知道蒲園小區在哪兒嗎?”
“嗯。”他點了點頭。
“我迷路了。”她說。一直是唐書接送的,她自己一個人根本不知道怎麼回去。
姜仰北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收拾了畫具,“走吧。”
申暖一怔,“你送我去啊?”
他又點了點頭。
申暖想著,這人跟她一般大的樣子,怎麼孤清得像個老頭子似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姜仰北領著她上了路邊的一輛車,跟司機說了地址,車便朝著歸途開去了。
一路上申暖打量著這個奇怪的少年,大而清澈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淺淺的帶著琥珀色的瞳孔,青白的臉色,這就是傳說中的美男子啊……她暗自笑了笑。
姜仰北偏過頭看著她,“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看我?”
“為什麼?”申暖一直覺得,人長得好看就是該給人看的。
“我會不好意思。”仰北重新看向前方,說話間耳朵配合地紅了一下。
申暖又笑了,這個人雖然外表淡泊了點,可是個性卻很可愛啊……她想。
車到了蒲園小區,申暖邀請仰北上去坐坐,他很不自在地拒絕了。申暖笑著上了樓,姜仰北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才坐回車裡,心裡有些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失落。
這時候,姜仰北的手機響了,衛朝陽的聲音子彈似的從電話的另一頭衝過來,“你在哪兒?出來一下。”
“怎麼了?”姜仰北覺得這個好友今天異常火爆。
衛朝陽沉默了兩秒,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才開口問:“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擦掉油性墨水的筆跡?”
“……”仰北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回答我,我又看不到你的表情。”朝陽相當瞭解地說。
“嗯,知道。”姜仰北答道。
衛朝陽掛上電話,摸摸已經快擦破一層皮的額頭,整個人果真如申暖所想一般完全暴走,“XX的,你死定了!”他咒道。剛到屋的申暖站在客廳,莫名地打了個噴嚏。
“誰罵我……”她摸了摸鼻子,回屋裡自習功課去了。
申暖雖然調皮,卻還是一個挺愛學習的孩子,初中的時候就特鄙視那群老仗著父母的錢逃課泡吧的傢伙,她覺得人都有自己的本分,做學生就該好好學習,所以第一次看到衛朝陽在課上睡覺的時候,她才會那麼生氣。
當然申暖生氣倒也沒什麼,本來就糊里糊塗的個性,什麼事過了就忘了,可是衛朝陽生氣了,那後果就嚴重了。
第二天申暖剛進教室,一塊白布飛快地捂在她臉上,難聞的味道灌進鼻子裡,才掙扎了兩下申暖就沒了力氣。迷迷糊糊間她聽到有人對話。
“沒問題吧,會不會出事?”
“沒事,照老大的話做就是了。”
老大……他們在說誰呢,她自己不就是老大嗎……申暖想著,漸漸失去了意識。
他們把申暖關在天台的小屋子裡,那裡以前是個水房,換了新水箱後就給廢棄了,平時沒人上來。
申暖整整躺了兩個小時才醒過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房子裡散發著難聞的鐵鏽味。她摸索著走到門口,狠狠地踹著鐵門,正準備在天台補眠的衛朝陽奇怪地看了過來。
“開門!”申暖憤怒地喊道,“給我開門!”
衛朝陽拿開抵住門鎖的鐵棍,申暖慣性地撞到他身上,恍惚片刻,才發覺站在眼前的是誰。
“讓你欺負我!”申暖跳起來用頭撞他的下巴。
朝陽吃痛地退了一步,回過神嘴角已經滲著血,“你的頭是鐵做的啊。”
申暖衝上前又是一拳頭,被衛朝陽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