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末璃就懂了大半。
對頭!就跟現代公務員考試,考的是策論政論,而不是寫小說詩歌散文。風花雪月這一套,可不能拿來治國。
見她懂,他臉色便略好。
“這些讀書人,知道我是主考官,就個個都寫駢文體,以為我會喜歡。便是衝著這汲汲鑽營的態度,也要不得!倘若為官的個個都只想著拍上司的馬屁,而不是為國為民,那又有何用!我鎏玥拍馬屁的人還嫌少?哼!這事你別管,讓他們鬧去,我自有辦法收拾!”
說完,重重一甩袖。
“是是是,愛卿說的極是,極是。朝廷要的就是愛卿你這種經世濟民的棟樑之才!有你在,我鎏玥天下定能固若磐石!”小皇帝舉雙腳雙手贊成,馬屁是不要錢的往他頭上拍。
瞧著她小狗腿的模樣,攝政王磨了磨後槽牙。
看看,他身邊這一位就是個拍馬屁的頭等好手。
王爺眼中兇光一閃,小皇帝頓覺屁股一疼。糟了,馬屁好像是拍在馬腿上了。
但見王爺蹭蹭上前,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
“既然微臣如此重要,陛下又當如何籠絡?”
擦!這話一聽就不對味!
“你想幹嘛?”
“我想幹!”
大權臣磨著後槽牙,咬牙切齒道。
喂!她還小呢!
*
展萬鈞叫她不要管,末璃自然樂得清靜,躲在清心殿裡不管外面的風風雨雨。
何況王爺說了,殿試的日子定了,可這殿試的題目還沒定。既然是殿試,那這題目就得她這個皇帝出。
不知道她想怎麼考這幫萬里挑一的學子精英。但總之,這事她自己定,他不管。
哎喲喂呀,這可把末璃給難死了。
讓她出題考這幫上榜的學子?這怎麼行!跟他們比,她就是小學生的程度。她要是出的不好,豈不被人笑話死。
她是死皮賴臉的求他幫忙,但王爺是鐵了心不管事。並且抬出軍國大事,國計民生。表示他忙得很,別煩他。
擦!沒義氣!不就是她拒絕了他想要“幹”的要求麼。
上回那麼驚悚,那麼尷尬,也不給她時間緩緩。真是的,心裡陰影很大的,好不好。
得,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還是得靠自己!
把清心殿的大門一關,陛下決定好好琢磨琢磨,一定要弄出一個漂亮的考題來。
展萬鈞叫末璃不要管那幫鬧事的學子,而他自己也沒管。除了把敲登聞鼓的都抓起來打了板子,治了一個驚擾聖駕的罪名。
書生造反,十年不成。不是他看不起書生,而是這一回書生們自己都不是一條心。
本來就是嘛,一朝放榜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愁的人要喊冤要告狀,那歡喜的人怎麼辦?
哦,卷子判錯了,他們上榜是不應該的。這怎麼成!
你們一個個是風采風流,真才實學。難道他們就是欺世盜名,一肚草包?
大家都是十年寒窗,也是經過省試的,寫文章誰怕誰啊。
你們自己寫駢文,馬屁拍馬腳上,還賴他們功名有虧。
好大的臉!
都不用王爺收拾,上榜的學子們就聯合起來把這班告狀鬧事的學子打了個屁滾尿流。當然咯,文人打架是動嘴不動手。
都是能說會道還能寫的,好這一下子,京城裡打起了筆墨官司。兩派學子是當面鑼對面鼓,幹上了。
寫駢文體的罵白文體的鄉野粗魯之輩,不識文章精妙。寫白文的罵駢文的只知辭藻堆砌,文章空洞無物。
大家你來我往,在茶館酒肆菜市口約架,鬥文採,好不熱鬧。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