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自古以來,中國人辦事大多是在飯桌上談好的,哪怕有再多磕絆,紅的白的黃的一杯杯下肚,總是有緩和的餘地。大家一回生,二回熟,那怎麼會從生到熟呢?還不是靠廚房加工出來的,大傢伙吃著吃著,就從生人變成熟人了,
後堂中,孫權坐在主位,左手邊是尊位,由陳亮落座,右手邊次之,由魯肅落座。侍女添上菜餚之後,便跪坐在一側斟酒。席間又有一名身著錦服的女子在彈奏古琴,曲調綿長,優雅動人,時而靈動九天,宛如玄音;時而如珠落玉盤,不絕如縷;時而高蕩起伏,時而婉轉連綿。
孫權和魯肅兩人,見陳亮還是沒有先開口的意思,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詢問,這時,魯肅便和孫權通了通顏色,於是孫權先開口詢問道:“臥龍先生也喜歡樂律嗎?”
還沒等陳亮開口,魯肅就接話道:“臥龍先生精通古曲,高臥隆中時好《梁父吟》。”
“不敢不敢,亮只是喜好罷了。”
“來,先生,請。”眾人大笑,孫權舉杯邀酒。
杯酒下肚,便有侍女重新斟滿。
孫權放下酒杯對陳亮說道:“可惜公瑾不在席間,不然的話,臥龍先生肯定會是遇到一個知音啊。”
“久聞公瑾風雅,連江南童謠中都唱到‘曲有誤,周郎顧。’但不知道公瑾現在何處。”陳亮回答說。
“前番日子孤命他去鄱陽湖操練水軍,如今曹軍壓境,已派人飛馬召回,預計不日便可到柴桑。”
“先生,請酒。”孫權又勸酒一杯。
“當初群雄紛起,各霸一方,現今袁紹,袁術,呂布,劉表等均已覆滅,只有孤與劉豫州同曹操為敵,孤不能以全吳之地受制於人。可是劉豫州新敗之後,怎能與曹操抗爭呢?”孫權問道。
陳亮戰術性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我主雖敗,然趙雲張飛在江陵屯兵兩萬餘人,我主攜關羽劉琦在江夏也有兩萬兵力左右,軍馬無數,戰船數百搜,再說曹軍南下,遠道而來,十分疲憊,不久前為追趕我軍,輕騎一日夜,竟然奔走三百里,又在當陽被趙雲,張飛兩位勇將嚇破了膽,此所謂強弩之末,不穿魯縞也。更況且,北軍不善水站,荊州士民內心並不服曹操,如果將軍能與我主協力同心,達成同盟,曹操必敗無疑,曹兵敗,必北還,如此則荊州東吳之勢強,而鼎足之勢成矣。成敗之機在此一戰,望將軍裁之。”
“先生之言,頓開茅塞!”孫權聽完蹭的一下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