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氏的大姑,因為和她們的生活關係不大,所以在連守信家,是很少提及的。而最近,因為她家得了御賜的牌樓,連蘭兒捎信來,說要來給她家賀喜,這個大姑,才算真正的走入連蔓兒的視線中。
然後,連蔓兒就發現,每當提起連蘭兒,張氏就不愛說話,表情是鬱郁的。
連蔓兒就私下裡問了連枝兒,是怎麼回事。
“咱娘和大姑,她倆人不對付。”連枝兒這樣告訴連蔓兒。
“為啥?”連蔓兒有些吃驚。張氏的性格溫和、綿軟,輕易不會和人有什麼衝突。看她是怎麼忍讓周氏和連秀兒的,以及和村人是怎麼來往的,連蔓兒就無法相信張氏會和一個她嫁過來的時候,已經出門子的大姑子,會有什麼衝突。
而連蘭兒,雖然連蔓兒對她沒什麼印象。但是,透過她聽到的一些事,可以斷定,這是一個非常聰明,非常會做人的女人。連蔓兒認為,連蘭兒應該和蔣氏比較像。就是不管心裡如何,面子功夫都會做的特別好。
張氏和連蘭兒又沒什麼利益衝突,以張氏的老好人個性,怎麼會和會做人的連蘭兒不對付那?
連枝兒也有些說不清楚。
“也沒吵過架,也沒拌過嘴,說不清楚是咋回事,咱娘也不說。”
連蔓兒由此,心裡存下了疑問。
也正是因為知道張氏和連蘭兒不對盤,所以,當昨天連蘭兒來了,用那種評估、探尋的眼神看她,又故意向讓金鎖親近她的時候。連蔓兒隱約預感到了什麼,卻並不著急。
結果也正如她所想,連蘭兒只是略微露出些口風來,就在張氏這裡被堵了。
不過。這並沒有解開連蔓兒心中的疑惑。
張氏為什麼和連蘭兒不對付?
連蔓兒看著李氏,消能從她這得到答案。
李氏手裡絮著棉花,似乎是想了一會,才開了口。
“這事啊,一會你自己個問你娘吧。”李氏道,“你也知道你娘那個人,就是跟我。她也總報喜不報憂的。我也就單知道,她跟你大姑不大對付。”
“哦。”連蔓兒不由得有些失望,“姥,那我要問我娘,我娘不得生氣啊?再說了,我看我娘那樣,好像是不太想提似的。”
“提啥呀?”
正說著話,張氏從外面走了進來。
“娘。你咋這麼快就回來了。作坊不用你看著了?”連蔓兒就問。
“都是做慣了的老人兒,到時候還是按重量算工錢,用不著看著。我讓春柱媳婦做了個工頭。凡事有她替我照看著,我這就更省心了。現在這家裡家外的事多,我也不能總綁在作坊裡不是。”張氏就道。
連蔓兒點頭,本來她還想提醒張氏這件事的,現在張氏自己想明白了,安排好了。
張氏就洗了手上炕,和李氏一起絮棉花。
“剛才我進門,你跟你姥嘮啥來著?”張氏一邊絮棉花,一邊隨口問連蔓兒。
連蔓兒見張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將話問出了口。
“……我奶對你那麼霸道、不講理,還有我老姑,說她恩將仇報都說清了。可你對她們,好像也沒啥,咋就跟我大姑那人就……”
連蔓兒看著張氏。
張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臉色頓時就有些發陰。沉默著沒說話。屋裡誰也不說話,其實大傢伙和連蔓兒都是一個想法,因為對比,她們也都特別想知道,為什麼張氏就對連蘭兒不一樣。
“娘,有啥不能說的。這屋裡,都是咱自己人。說出來唄,說出來還能痛快痛快。也讓我們明白明白。”連蔓兒就勸張氏。
“你呀,別啥不好的事,你都憋心裡。”李氏嘆氣道。
“我也想說,就是不知道該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