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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李氏一直埋在心裡的話,以前卻沒有說。直到現在,五郎考中了秀才,能夠支撐門戶了,她才肯說出來。
“你和你女婿好,孩子們都懂事,有出息,這就是難得的福氣。至於那別的事,也求不了那麼多。你打定了主意就好。”
“嗯。”張氏點頭,她跟李氏和張王氏嘮這些,其實也沒想著能得到什麼解決的辦法。就像李氏說的,這個事就攤上了,父子手足關係在那擺著,咋做都不能十全十美。她就是這些話憋在心裡,沒法跟別人說,跟自家人嘮嘮,心裡也鬆快點。
“老趙家這門親,你們上房可是做糟了。”張王氏就道。
“那還不是二郎年齡大了,他二伯、二伯孃又看中人家陪嫁多嗎。”張氏就道。
“我看二郎也不缺胳膊缺腿的,人才還算得上中上流那,咋就年齡大了,說不上媳婦?”張王氏道。
“那還不是供他大伯、繼祖他們唸書,把日子給過窮了嗎。”張氏就道。
張王氏就和張氏相視而笑,這麼掰扯下去,就是個鬼打牆,無解的局。
等張青山醒了,一家人就要告辭回家,張氏這邊早就將八月節的節禮給準備好了,有五郎從府城買回來的高檔點心兩匣,上等的府綢兩匹,大青布兩匹,酒兩壇,肉十斤,連蔓兒家自己磨的小麥面五十斤,大米二十斤,荷塘裡出產的蓮子、雞頭米、菱角和藕若干。
因為張家這次的賀禮加厚,所以連蔓兒家給的節禮也加厚了。
送走了張青山一家人,連蔓兒就在炕上另放了炕桌,擺上賬冊、筆墨紙硯。
“爹、娘,姐,哥,小七,有些事咱得商量商量。”連蔓兒叫齊了一家所有的人,開口道。
“要商量啥事,是收秋的事不?”張氏就問。
“收秋的事先靠後,咱要商量更重要的事。”連蔓兒就道。
一家人圍坐過來,看著連蔓兒,聽她要商量什麼重要的事。
“這事其實我早就打算了,以前總覺得火候沒到。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哥是秀才老爺,有些事,咱過去不好辦,現在就正好辦,而且也必須要辦,還得趕緊辦。”
“姐,到底啥事啊?”小七就問。
“首先是連記鋪子,咱是不是該請了掌櫃的了?”連蔓兒就道,“還得加上一個賬房。”
連記鋪子一直是她們自家人管理,現在多了許多的田地,還有荷塘、魚塘,有些時候就有些忙不開。連蔓兒並不是沒想過要請人,但一直沒有實施,還是礙著自家的平民身份。
要請鋪子的掌櫃和賬房,自然要請精明強幹的。
連蔓兒怕壓服不住這樣的人。這並不是她對自己的能力不自信,而是這個社會等級分明、深入人心。
有了五郎的秀才身份,一切都變得簡單,而且順理成章。
有了掌櫃和賬房操持連記鋪子,她們一家就不需要再直接插手,而完全成為東家的身份。這也是五郎的身份轉換所需要的。
連蔓兒講明瞭原委,一家人自然都毫無異議。
“這事一會我就去鎮上一趟,讓家興幫著咱們儘快踅摸人。”連守信就道。
“不只這一件,還有咱家裡面。咱是不是該僱個管家,還有跟著我哥的書童、跟班啥的,是不是也該有了?”連蔓兒又道,“這些人,不能是短工,長工也不行,得是買斷了身契的。”
“蔓兒,你是說,咱家要買人?”張氏睜大了眼睛。
“對。”連蔓兒篤定地點頭。
“……以後咱家這來來往往的人肯定不少,有個管家支應客人,也像那麼回事,也方處。還有我哥出門,去府城上學也好,會客也好,身邊也該跟著個伺候、跑腿的人。”連蔓兒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