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說昨天剛洗的腳,這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二伯孃。你記錯了吧。你是昨天洗的腳,不是去年的昨天?”連葉兒不客氣地問道。
連葉兒問的如此犀利,連蔓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咋是去年那,就是昨天。俺天天洗腳咧。”何氏面不改色地說道。
連葉兒又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遞給連蔓兒一個無奈的眼神。何氏這個人的皮厚,針扎不透!
連蔓兒來了,連葉兒就忙著沏茶。裝果子要招待連蔓兒。
“葉兒,我就坐一會。你別張羅了。”連蔓兒就告訴連葉兒道。
“讓她張羅,讓她張羅,”還沒等連葉兒說什麼,何氏就搶著道,“你不吃,我吃。我坐了這半天,還一口水沒喝那。”
連蔓兒頓時就有些無語了。
連葉兒倒了熱茶來,雖然萬般不樂意,還是在連守禮和趙氏的催促下,也給何氏倒了一杯。何氏臉皮厚,但是連守禮和趙氏卻下不來臉。畢竟是二嫂,這邊給連蔓兒倒茶,卻讓她幹看著,兩口子都覺得不好看。
至於那兩碟子花生和毛嗑,連葉兒都放在了連蔓兒身邊。
連蔓兒這邊茶杯剛沾唇,何氏那邊已經不顧水燙,咕咚咕咚地將一杯茶都喝了下去。
“葉兒,再給伯孃倒一杯。”何氏討好地笑著對連葉兒道。
“沒有了。”連葉兒黑臉黑麵地道。
“葉兒,你淨逗你伯孃。你那不還有一壺呢嗎,再給伯孃倒一杯。”何氏咧著嘴,央告道,看連葉兒不動,她就作勢要下地。“俺自己個倒去。”
“要是還有,就給她倒點。”趙氏小聲對連葉兒道。
連葉兒嘟著嘴,又跳下地,將茶壺拿過來往何氏的杯子裡倒,只倒了小半杯,那壺裡果然就沒有水了。連葉兒乾脆又將壺蓋開啟來,給何氏看了。
“你這孩子,燒一回水,你咋不多沏點兒茶。”何氏看那壺裡確實沒有水了,就舔了舔嘴唇,咧嘴埋怨道,“就這點,夠誰喝的?你看你爹孃多實在厚道的人,你這孩子,你不會待客啊?”
連葉兒的臉就更黑了。
“咱這屋裡,誰是客啊,我咋沒看見?”連蔓兒笑著給連葉兒解圍。
“哪有客人天天來,一來就不走的。”連葉兒接著道。
“俺那不是看著你們親香嗎。”何氏依舊咧嘴笑道,“就算不是客,你弄這麼點水,俺不算啥,可這不還有蔓兒嗎。”
何氏這麼說著,又討好地衝連蔓兒笑了笑。
“這一杯就足夠了,我不渴。”連蔓兒就道。
何氏這才沒話說了,又咕咚一口將那半杯茶喝了,然後就看著連蔓兒手邊的那兩碟子毛嗑和花生。
連葉兒往連蔓兒身邊坐了坐,隨後就將那兩個碟子又挪的離何氏遠了些。如果不是連蔓兒來了,什麼都不拿出來招待不像樣,她才不會又沏茶又裝花生、毛嗑出來那。
其實,連葉兒也知道,以她和連蔓兒的親厚,如果她什麼都不拿出來,連蔓兒並不會怪她。可是,她寧願讓何氏沾光,也還是要拿這些東西來招待連蔓兒。因為,這是她的一片心。
“一來就不走,燒點水,我們誰都沒怎麼喝,就都讓她喝了。我今天特意就少沏茶。這有吃有喝的,她更不走了。”連葉兒側過頭對連蔓兒道。
連葉兒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特意壓低聲音,顯然這話也是說給何氏聽的。可何氏卻好像什麼都沒聽到,泰然自若地坐在那,紋絲不動。
“這日子過的,一天不如一天嘍。”何氏的眼珠子在兩個碟子上打轉,一邊嘴裡說道,“燒火要燒幾個柴禾,老太太都把著。一天喝不上一口熱水。花生、毛嗑啥的,都沒俺的份。她們吃,就讓俺看著,饞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