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踩剎車,瞬間將巡邏車剎停,四個輪胎因為和地面劇烈摩擦發出了巨大而刺耳的噪音,令人不適。
沈霧從車上下來,循著聲音匆匆跑去。
地上,一個年輕男生躺在地上,額頭正在汩汩流著鮮血。
在他身旁,跪著一個年輕女生,正在聲嘶力竭呼喚他:“學長,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你別嚇我!”
沈霧走到女生身邊,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同學,我這裡有急救車,你和我一起,把人抬上去,我這就送你們去校醫室。”
女生喉頭哽咽了一下,原本還無措了,突然來了個人幫忙,讓她瞬間像吃了定心丸一般。
她擦擦眼淚,趕緊配合沈霧一起抬人。
女生力氣比較小,雙手抬起男生雙腿,但卻使不出多少勁。
全靠沈霧抄在男生腋下的雙手將人給抬了起來。
兩人合力將男生抬上巡邏車後座,女生就蹲在後座與前座的狹小空隙中,用手抵著男生的身體不讓他掉下來,一邊叫學長一邊哭。
女生的聲音破碎又無力,聽得沈霧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了。
她總感覺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同學,別擔心,我抄近路去校醫室,很快就到了。”沈霧出聲安撫女生。
不過貌似沒能安撫到,她依舊哭得很傷心。
雖然這種時候不太適合聊天,但沈霧還是鬼使神差問了句:“同學,他是你男朋友嗎?”
女生立即否認道:“不是的。”
然後沈霧就不知道該問些什麼了,識趣閉上了嘴。
可她剛才的問題就像開啟了女生的話匣子一般,她對沈霧泣不成聲道:
“是我在單方面追求學長,他一直都沒答應我,我都以為他不喜歡我了,可知道我上學期高數掛了,他主動提出要幫我補習,我們剛才就是在去圖書館的路上。
可是走到那棟教學樓下,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在上面大喊了一聲去死吧,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學長就用力把我推開了。
我都還在發懵,只是循著本能轉頭,結果就看見學長滿臉是血,在我面前慢慢倒了下去,他身邊散落了一地的花瓶碎片,就是那個挨千刀的神經病從樓下丟下來的。”
沈霧心頭一凜,這已經算是故意傷害了。
想來小姑娘一時緊張,肯定也還沒來得及報警。
她讓小姑娘撥打報警電話,開了擴音後,簡單將剛才的事給接線員複述了一遍。
沈霧也算是現場見證人了,雖然沒有看見施害者的模樣,但她已經做好了今夜跟著一起去警局錄製口供的準備。
到了校醫院,很快有校醫來接診。
不過涉及到砸傷腦袋的事,校醫也只能簡單做個傷口處理包紮。
好在沈霧在來之前,就先一步撥打了救護電話。
雲城大學周邊就有一家很不錯的醫院,幾乎是校醫這邊剛把傷口處理好,那邊就已經派來了救護車。
小姑娘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沈霧就留下來接待出警警察。
擔心施害者破壞現場,沈霧在將人送到校醫室後,立馬又開著巡邏車回到了剛才那棟教學樓。
地上的碎花瓶貌似無人動過,似乎和她們剛才離開前零散的分佈還是一樣的。
沈霧很早就通知了保安,知道有學生出事後,在警察還沒到來之前,就有好幾個保安過來將這棟教學樓守住了。
今晚在這棟教學樓裡的學生統統都有嫌疑。
原本可以第一時間調監控的,但這棟教學樓攝像頭年久失修,已經不能用了。
只能等警察來了以後,收集現場花瓶碎片,和在教學樓裡的學生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