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既不可能有機會拋頭露面做繡娘,也不可能一介女子考功名,學針線和讀書,也沒什麼不同。”
舒穎被舒玉一句話噎住,半天也說不出什麼。
舒晴則是咯咯笑了起來,就連旁邊裝作仔細做針線的繡娘都抿了嘴偷笑。
“姐姐選這個。”舒晴幫著舒玉參謀,指著福祿壽道,“這個喜氣。”
原本還眉眼含笑的舒玉立刻垮下了臉,無奈的看著舒晴道:“喜氣是喜氣,可也忒複雜了。”她可不是舒晴,願意在針線上花那麼大的功夫。
“可是這個我最喜歡,好看。”舒晴笑眯眯的看著舒玉。
“好吧,就這個。”舒玉無奈的接過那個花樣,將嘆息吞回肚子裡。
舒晴就是這樣的性格,她喜歡的東西就忍不住想要和人分享,想要別人也喜歡,只要她那雙溼漉漉的眸子眼巴巴的瞅著舒玉,她從來都擰不過妹妹的請求。
不過是多花些功夫罷了,也不算什麼大事,舒玉心中這麼安慰自己。
繡娘看幾個人都選好了花樣,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計,還沒等她開口,門外就傳來一陣喧譁。
幾個姑娘都愣住了,互相瞅著彼此,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
喧譁一陣大過一陣,甚至完全沒有消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在院子裡引來一陣騷動。
舒穎坐不住站了起來,想要走出去看,被舒玉呵住。
“別出去。”舒玉輕聲斥責舒穎,“都不知道是什麼事,怎麼能貿然出去,若是有什麼訊息,丫頭們也會立刻回來報信。”
她話音沒落,門簾就被掀開,姑娘們貼身的丫頭都進了來,面色還都算平靜,略有些蒼白。
“怎麼了?”舒玉率先開口問巧月。
“太后殯天了。”巧月聲音很輕,卻像是一道炸雷,讓屋裡的幾個姑娘目瞪口呆。
舒玉臉色立刻變了,雖然太后去世跟她們沒什麼關係,可她之前也聽說過朝中動盪的局面,太后病倒的時候已經惹來不少是非,如今殯天,不知道原本就動盪不安的局勢會有什麼新的發展。
而目前的當務之急,已經不是做針線了,舒玉放下手裡的花樣,抬頭對繡娘道:“此是國喪,各家中大概都得有一陣忙碌。”
“如此,今天的課就先不上了,我去回一聲太太,也得趕回去看看。”繡娘立刻會意,站了起來。
“我陪您一起過去。”舒玉連忙跟著站起來,走到繡娘身邊。
“有勞姑娘跟我走一趟。”繡娘笑了一下,又覺得不妥,肅穆了神情,跟著舒玉往外走。
院子裡已經有不少丫頭婆子們在竊竊私語,平常還都是笑臉相迎的人,也不敢再端出笑容,更不敢太平板了面孔,大家都有幾分不知所措。
“都各自去做事。”舒玉站在門口對那幾個明顯不安的看著她的丫頭婆子們道,“等太太那邊得了準信兒,自然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出了事該做的依然要做,回頭查出問題照樣要受罰。”
丫頭婆子們聽了這話,立刻安心不少,雖然還忍不住想要再說兩句,卻還是各自散開,上午的事情本來就多,要真做不完還白落人口實。
一直走到許氏門口,才看到門外一個人都沒有,舒玉不由得有些奇怪,對繡娘告了一聲罪,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誰?”許氏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嚇得舒玉差點跳起來。
“是我。”舒玉輕聲道,轉過屏風,看到一屋子的人,周姨娘被王媽媽扶著站在一邊,神情驚慌又心虛,看到舒玉來了,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整個人癱軟在王媽媽懷裡,王媽媽不耐煩的抓緊了些,也不敢讓她真的滑倒在地上。
舒玉疑惑的扭過頭,這才發現許氏身邊坐著的,是一臉木然的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