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將瓜子都裝兩個褲子口袋裡,一粒都沒剩,又撲到桌子上去裝別的糕點,石榴看到他褲子直往下掉,真個哭笑不得。到聽到陳大娘說“花兒石榴,你們兩個去灶房裡做飯,這裡我來招待。”有種被赦免的感覺一樣,連忙趕在楊花兒身後去灶房。
到了灶房,石榴捶了楊花兒好幾下,“你咋不跟我說呢。”她口袋裡還有兩塊銀子,若是叫那小孩兒摸去了,可上哪裡哭去
楊花兒真不記得這事,怕石榴誤會她故意使壞,連忙賠笑道:“對不住,對不住,時間隔得久,我都忘了這一出。”
到了自己的陣地休整片刻,石榴一顆受驚的心總算安定了,理智也回來了,笑著道:“沒事,沒事,這怪不得二嫂。”
“弟妹也是面軟,給那麼多做什麼,三兩文便夠了。給多了只怕他下回還找你要。”
“見面禮不就給一次?”
楊花兒笑話她道:“還有別的由頭,這舅舅一家慣會訛人。我昨兒讓你將屋子裡的東西都收了,你收了嗎?”
石榴嘆氣,她錯估了王家人的極品程度,只將裝了首飾的梳妝盒放櫃子裡鎖著,別的都沒動呢。石榴也不是富人,若是屋裡東西損失了,只怕許久才能補齊,她便詢問道:“我若是將屋子鎖了,娘會不會發脾氣?”
“你便是不鎖,娘也得找不痛快。這王家人在陳家丟了面子,她抹不開臉,還不得尋咱們不痛快?還是大嫂好,躲孃家去了。”可惜她孃家屋小,過年人都在家,沒得她住的地方。
“那我去鎖了啊?”
“你要想鎖就鎖上,免得賠了銀子。”楊花兒道。若是今年石榴鎖上沒捱罵,明年她也鎖上。
石榴嘴裡說著,腳卻沒動。她卻也不是傻的,隨便別人慫恿。便是王家人再過分,也不能明目張膽將她們當賊一樣防著,這是往死裡得罪陳大娘的節奏。再不好,也是她孃家人,心裡頭親近著呢。
石榴跟楊花兒抱怨了兩聲,立刻刷鍋炒菜,陳大娘一大早將雞鴨魚肉都備好了,小爐子上還煨著雞湯,倒是省了她許多麻煩。石榴在廚房裡忙活,不一會兒就聽到院子裡的哭聲。她往外一看,大頭正騎在黑炭身上,手扯著他頭髮,又用腳踢他。黑炭蹲地上,哭聲好像是大頭髮出來的。
“咋回事,咋回事?”王舅媽跑過去問道。
大頭立刻哭訴,“奶奶,這驢崽子,我讓他駝我,他打我呢。”
王舅媽看陳大娘,“大姐,你這買來的什麼人,還打人呢。”
楊花兒也顧不得燒火,拉了石榴出去看熱鬧。石榴也不是清高的,立刻丟下鍋鏟出去了。她瞧著黑炭烏黑的臉上好幾道痕跡,以及被揪下來的頭髮,都有些無語,只看陳大娘怎麼處置。
陳大娘臉上不好看,她看黑炭在地上發抖,知道他怕陳家人又打他。陳大娘是個心軟的,可憐他,可是又怕孃家人不可罷休,倒是不知說什麼。
她正猶疑間,就聽陳老爹吼道,“你個懶橛子,這時候還不去放驢子,想把驢子給餓死不成?”
黑炭立刻爬起來去牽驢子。
陳家裡到底陳老爹做主,便是想要趁機佔些便宜的王舅媽咕嚕兩句,也不好大聲說啥。
等到吃飯的時候,王舅媽和大頭兩個將一桌子肉菜先嚐了一遍,石榴看她吃得口水直流都不想下筷子,只撿了沒動的醃菜下飯。
吃得差不多,王舅媽用筷子將沒吃完的肉菜都點了一遍,“這些個弟妹怕是吃得膩了,我待會兒拿回家,給孩子再吃兩頓。這孩子長個頭,家裡過年都買不起肉,看瘦得。你大哥死得早,我將他爹拉扯大,又要拉扯他,真個不容易。”
楊花兒遞給石榴個眼神,又開始了,孤兒寡母帶孩子不容易的戲碼,哄得公公婆婆又要出銀子。
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