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半瓦罐的雞湯，燒開將熟雞蓉調入雞湯中，雞肉如粉一般散開，燒開後，再放入燒開花的濃稠白米粥，等粥再次燒開，調味，自家吃不講究，直接另切了蔥花灑了進去。

這期間聽雨也和我八完了周姨娘那點子簡單的故事，侯爺親自去問老太太討要的綠萼，收了房。到底是剛納的，一陣新鮮，連著幾個月宿在她那裡。起先，因著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莫氏也沒對她怎麼著，後來沒多久她就懷孕了，第一個孩子順順噹噹的生了下來。可做月子的時候，就不那麼地道了，短吃短穿的，剛巧是冬天，給的碳都是煙氣很重的，據說月子沒做好。

這侯爺幾時將他那些妾室當成人看，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再等她能服侍的時候，也不管她身子好不好就隨意折騰她了，據說後來又一陣子崩漏不止，也不知道怎麼著這次又懷上了，本來郎中就勸她不要這個孩子了。

可太太唸了一聲佛說：&ldo;阿彌陀佛，好端端地哪有墮胎的道理?自然要細細地保養。&rdo;就這樣天天吃藥，天天保養，五個月不到，昨夜滑了胎，今日就掛了繩子，一命嗚呼，聽雨給了我一句她自己的總結：&ldo;想來是被兩人逼地活不下去了!&rdo;。這是她難得吐露她自己的想法。

我邊盛粥，邊心裡暗罵一聲：&ldo;衣冠禽獸!&rdo;，腦子裡起了個念頭，問聽雨：&ldo;太太孃家在哪裡?&rdo;

&ldo;太太和老太太是一處兒的，都是出身京城邊兒上金雲縣人。&rdo;

&ldo;太太家可有姊妹?&rdo;我問她。

&ldo;有啊!一個姐姐嫁在德州，就是二奶奶的親母。嫡親的妹子就住城南，為了咱們四姑娘婚事，姊妹倆鬧掰了!&rdo;

&ldo;怎麼說?&rdo;我邊問，邊將粥放在託盤內，示意她跟我一起回房。

&ldo;姨太太看中了咱們四姑娘，想要娶回去給她的嫡子，太太嫌棄姨太太家底子太薄，姨老爺不過是個七品的小官。而且表少爺，也是個一事無成的。&rdo;聽雨倒是說了不少。

&ldo;姨老爺可有通房或是姨娘?&rdo;我繼續問。

&ldo;有啊!兩個姨娘，一個通房。&rdo;聽雨說道。

&ldo;想個法子探聽一下，他們家是否庶子也不昌?&rdo;我對著聽雨說：&ldo;可有辦法?&rdo;

&ldo;讓寄槐找人去打聽一下!奶奶的意思是?&rdo;聽雨問我。

&ldo;我還沒明白，你且先安排了探聽吧!&rdo;

端回了房裡，等我進去的時候，小丫頭已經醒了，這會兒倒是不哭了。吟風已經替她梳洗過了，我走過去叫她：&ldo;九妹妹!醒了?&rdo;

&ldo;大嫂嫂!&rdo;她紅腫著眼睛看向我，全然沒了當日初見的可愛，如今看上去很是可憐。

&ldo;小九兒過來，嫂嫂餵你吃粥!&rdo;聽我說話，小人兒還是很乖巧，走到桌子這邊，我將她抱起來讓她跪坐在椅子裡，我給她一勺一勺地餵粥。

順便吩咐聽雨，讓她差人去九妹妹的住處，將換洗衣物拿幾件過來，讓他們好好處理周姨娘的喪事，人就別跟過來了。

小九兒從睡醒過來就開始粘我，到晚上洗漱完了，原本想讓聽雨帶著她睡，她不肯又要哭鬧，一個不落忍就撈了她抱身上，與她一起睡下。倒也是好事，常遠不在，床上空落落的，有個小丫頭在身邊反而好些。半夜裡，小丫頭哭了幾聲，我拍了拍她，她繼續睡了。

次日裡我帶著小九兒去榮安堂請安，這回老太太冷眼看了看我們，只一句話：&ldo;既然你打算帶著她就帶著吧!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