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本身就是少言寡語之人,此時聽二人說的熱烈,他在一旁也聽得津津有味。
樂曲揚說到康定的時候耳邊彷彿又響起了康定的情歌聲,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個藏族少女的美麗倩影,神色突然間黯淡了一下,彷彿是藍天上突然飄過一朵烏雲,忽然又被風吹開了。
鍾嶽峰敏銳地感覺到了他神情一瞬間的變化,不過跟他初識,自然不能去詢問。樂曲揚已經恢復了常態,又開始說起康定優美的情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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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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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曲揚正說得起勁,鍾嶽峰忽然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下來,樂曲揚不解地看著他。鍾嶽峰側身拉開了病房的門,陳小虎、福伯和樂雅韻已經站在了門口。
鍾嶽峰笑著跟福伯和樂雅韻打招呼。陳小虎已經怪叫著撲上來,摟著鍾嶽峰狠狠給他一拳,這一拳正好打在了鍾嶽峰中槍傷的部位,傷口還沒有完全復原,他沒提防疼得差一點兒叫出聲來。
樂雅韻注意到了他的異樣表情,就關切地問道:“鍾哥你怎麼了?”
陳小虎看著鍾嶽峰呲牙咧嘴的樣子,忽然想起他上一次在電話裡說自己受傷的事,就禁不住問道:“你小子說自己受傷了差一點兒沒命,我看你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嗎?怎麼看也不像奄奄一息的人。”
程石頭正站在鍾嶽峰身後,聽陳小虎這麼一說,就伸手撩起鍾嶽峰的衣服,腰裡果然還有傷疤,露出鮮紅的嫩肉,傷口顯然是還沒有完全恢復,他吃驚地問道:“誰傷的你?那人的功夫也太厲害了吧?”在他看來能打敗鍾嶽峰的人當世不少,但那些都應該是宗師級的人物,自然不會隨便傷人,那些在道上混的絕對沒有能傷鍾嶽峰的高手。他又仔細端詳了一下疑惑地道:“我怎麼看像槍傷?”
鍾嶽峰見眾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他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把情況說出來,反正總的跟樂家人交代疤臉強的事。想到這裡就笑著說道:“這樣吧,大家坐下里慢慢地聽我說,這故事比較長。”
大家都團團坐在了沙發上。因為福伯來了以後就給樂曲揚換了一個高階病房,帶了一個小客廳,所以有足夠的地方讓眾人坐下。樂雅韻給福伯和哥哥沏上了茶,然後問鍾嶽峰喝什麼?聽鍾嶽峰說喝茶就笑了笑又倒上一杯,陳小虎面前擺了一罐飲料,程石頭面前擺了一瓶礦泉水,這些天相處她已經摸清了眾人的嗜好。
鍾嶽峰這才道:“這槍傷是殺害樂先生的那個疤臉強開槍打的,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命。”
樂福堂遇刺時福伯也在場,所以他自然知道疤臉強的事,現在一聽到馬上就跳起來激動地問:“疤臉強?他在哪裡?”
程石頭拍了拍福伯的肩膀道:“別激動,聽小峰慢慢地說。”
福伯這才知道自己失態了,就不好意思地道:“一聽到這個混蛋的名字我就激動了,小峰,你慢慢地說。”
鍾嶽峰這一年多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大罪,最後弄得連愛人也誤會分手了,此時忽然見這些人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想聽自己說,雖然往事不堪回首,但是他的心裡忽然產生了一種傾訴的的慾望。他這才從自己在樂福堂遺體告別儀式上見到樂雅韻傷心欲絕的樣子而激起了他對疑犯的仇恨,於是就辭職開始了千里追兇說起,林海迷蹤,北疆風雲,深埋埋洞中,一直說到滇邊緝兇,中間只略去了與秋月瓜葛一節。
鍾嶽峰口齒本就伶俐,又是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根本不用添枝加葉就把整個經歷說得曲折動人,只聽得眾人心驚肉跳唏噓不已。一個與樂家毫無干係的人為了抓到兇手,或者說是為了伸張正義,千里孤身追兇,經歷這麼多的生死磨難,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被埋在洞中幾個月,險死還生,想想那是一種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