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的袖口映出不平展的褶皺,路途中的不確定因素一瞬間都被排除殆盡。
男人步子邁得凌冽利落,氣場強,很少有人敢往身邊湊。
在此刻,蔣馳期的背影莫名和記憶中無數次給她勇氣的秦琳重疊,尤簌心裡有些感慨酸脹。
這是利用生理反應逃過的一劫。
管用,但卑鄙。
擁堵只發生在門口,網約車一般也只在這上客。
不過百米的距離很快就走完了。
秦琳一路也擠著過來,看見尤簌沒事後才有些生氣道。
“簌簌,你剛才怎麼不叫我?”
空地人員稀少,尤簌心臟漸漸沉寂下來,她抬頭偷睨了蔣馳期一眼,然後才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緊接著女生走到蔣馳期面前,小心翼翼地看他,搬出自己剛才想出的蹩腳理由。
“我剛才是猜的,往這條路走的話——”
“閉嘴。”
“……噢。”尤簌又縮回脖子。
蔣馳期也不知道自己煩個什麼勁,但想著也不該對尤簌發脾氣。
他胸腔擠出口渾沌的濁氣,伸手沒著沒落地拍掉她肩頭被風吹來的落葉算作安撫,然後別過頭,直直地領路。
周身氣壓明顯比之前更低了。
贏天揚看他兄弟突然心情不好,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只得跟在他身邊走。
……
十五分鐘後。
四人走到房門前。
這棟公寓的裝潢不同於其他老式小區那般潦草,反而很有設計感,綠化恰到好處,電梯內角落堆著新鮮昂揚的綠植,葉片嫩得滴水。
但這些裝飾品都吸引不了尤簌,她剛下電梯就被頭頂的一個正沙沙作響的,移動中的攝像頭勾去了全部注意。
這攝像頭自帶動態監控,有一點動作就死盯著人不放。
此時卻有些戲劇性。
不知道這機器是卡了,還是故意的,對著靜站著的尤簌死活不動了。
看著像是槓上了,跟她大眼對小眼。
尤簌冷不丁地打了個冷戰。
這是什麼倒黴體質,
就這種狀況,她上次如果不知死活地來了,現在沒準已經保養出了年輕的屍斑……
指紋解鎖後眾人陸續進房,尤簌放棄跟監控的對峙,也跟著鑽了進去。
秦琳和贏天揚早就饞蔣馳期的遊戲機,現在一人一個手柄在客廳打得起勁。
尤簌不是很會交際的性格,蔣馳期因為剛才的事也不敢輕易坐到她身邊。
男人微傾身,摸起茶几上的打火機,推開陽臺門去外面抽菸。
沒人注意她,尤簌終於放鬆下來,得空開啟手機。
她還沒看見蔣馳期在學校時給她回覆的訊息,
微信忽然又蹦出新的一條。
蔣馳期:最近心情怎麼樣?
……?
尤簌不明所以。
她視線下移,又看到他不久前發來的兩條兇巴巴的訊息。
是在她說完禁止發情這四個有歷史淵源的字後收到的。
蔣馳期:發個鬼的情
蔣馳期:誰先挑起話頭的?
是她,是她先主動說關於屁股之類的不雅話題的!
尤簌發了個狗奴才一樣卑躬屈膝的諂媚表情後,又盯著那條[最近心情怎樣]的短句發愣,不知道該怎麼回。
不正經的聊多了,這條稍微正經的訊息倒弄得她黔驢技窮。
為什麼會忽然關心她的心情?
尤簌很少覆盤,但這會兒倒是藉由他的話細細想了一遍這周的事情,雖然很忙很累,但還算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