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又不得去的樣子,他想了想說:“不如讓小虎走一趟,打聽一下,也可以順便找找大虎。”
祁暮雖說想去,但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一方面是因為談美人不來她辭不了工,而她也不想不辭而別,做不明不白的事,一方面心裡到底還是放不下四個孩子的。此去端州不比龍城,接了人便可以回來,去端州找人,誰知道要找多久呢?現在聽幹龍這麼一說,覺得這算是最好的辦法了。
小虎出發的第二日,談美人現身錦心樓了。
祁暮一刻也不耽誤地求見談美人,祁暮從來沒有這麼主動過,談美人明顯有些訝異。聽祁暮說完來意,美人輕蹙黛眉:“你的合約可是簽到九月的,還有兩個月呢。”
祁暮低頭:“我知道。可是我剛得知我哥哥的下落,想去端州尋他,只怕又錯過了。”
談美人道:“尋人啊?你可知你那哥哥是做什麼營生的,是四處奔波的人麼?如果不是,那你晚些去尋也不礙事,如果是,你又怎麼確定你現在去了他又一定在端州呢?再說,合約上可是寫著,如違約,是要賠我銀子的。”
祁暮咬唇不語,關於銀子,不知道老闆會要她賠多少。她的工錢雖說只有五錢六錢,但平日裡沒少跟姑娘出去,那些姑娘多少都封些賞錢,有時主家也會給姑娘的隨從一些打賞,這些銀子倒比工錢多出許多,足夠她養一家五口,及去端州的路費了。
美人又道:“你想想,你要養家呢,這份工總還算輕鬆穩定吧?樓裡的管事和姑娘,都與你處得不錯吧?你哪裡去找這麼開心又有銀子拿的事呢?做什麼要急著辭工呢?還有,今日我來,本是有件事要派給你的。你若是事情辦好了,我準你一月的假去端州尋親。”
祁暮驚喜地抬頭:“什麼事?”
美人拿起茶水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道:“我在雲陽的舊交,近日要尋一個功夫好些的女護衛送一名女證人及其侍女至雲城,我便推薦了你。你要做好了,不但那位大爺會有豐厚的賞金,我這兒也有重賞。工錢可以漲至八錢,再許你一個月的假,你看如何?”
還如何,簡直就是天上下金錢雨麼,祁暮忙不迭地答應了。照例給了一天時間先安置好家人,準備後日再出發。美人又囑咐道:“要護送的女子是朝庭一樁平反案的重要證人,因為需要貼身保護才要一個女護衛,他們另外也會派別的侍衛在外護送的。你只要將她平安地送入雲城,保證她不死,能說話便是完成任務了。”
轉身出門時,祁暮忽然站下了,她打量著談美人半晌不說話。談美人被她看得有些發毛,道:“這麼輕鬆的活你還要反悔啊?又出什麼夭蛾子?”
祁暮撓了撓頭,有些忐忑地問:“那個,呃,老闆,我就是想問……你是不是叫談子音?”她想拔心裡的這根草很久了。
美人忽風情萬種地笑道:“女孩子要搔首弄姿的話也不是你這樣撓頭的,我下次應該讓你也跟著月娘學學,別毀了我錦心樓的門面。”
祁暮道:“我又不是樓裡的姑娘,做什麼要學那姿態?”
“你不是姑娘麼?你不是錦心樓的人麼?”
祁暮憋氣:“那廚房燒火的三喜還是錦心樓的姑娘呢,你怎麼不讓她也學著點?”三喜一付大嗓門能震塌小樓。
美人點頭:“你說得也對,趕明兒我跟管事說說,讓那丫頭也學點。”
祁暮耐不住:“老闆,你究竟是不是談子音?”
美人左右手交迭坐端正道:“有你這麼挖老闆底的屬下的麼?還有,小暮啊,江湖禮儀不會麼?你至少應該問‘請問閣下是否是晶玉公子談子音’?”然後做出一副你這樣問了我才能答的樣子,拿著架子坐在椅子上等著。
祁暮無奈,只好問:“請問閣下是否就是晶玉公子談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