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也是成了親的。曾念就算留在相府,也不會有名份。但今日必須去見太后及賀蘭家長輩,戲總要演足。三日後回門,我會問她自己的意見,願意回辛家就回去,留在相府,我只當養著小姨子。”
辛靖又是一聲嘆息:“念兒也是一片痴心的,你就算是找回了暮兒,她的心也未必肯放在你身上。留一個愛你的人在身邊不好麼?你,這是何苦?總不能為了面子,互相折磨一輩子?我只想,你肯不肯放了暮兒一條生路?”
叢顥崐的聲音裡已帶上了傷感:“不知我是否可以叫你一聲岳父大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將暮兒怎樣,何來生路死路一說。再說,你們都懷疑我對暮兒的感情麼?我的心已陷死在她身上了,誰又能來放我一條生路?我真的不知道我何處比不上祁峰了,他所能做的我又如何不能做到?我知道我先前的侍妾惹了暮兒了,可如今她們都已散去,從現在開始我與她就是有新的開始了。難道過去就這麼重要麼?”
辛靖看著他略有些激動的神情,有些感慨,自這翩翩公子入主相府,一貫是雲淡風清的,何曾看見有這激動的一面,情之一字,果然傷人。但想到暮兒和夫人的堅持,他還是回答道:“這事,也許也得怪我。我相信你也知道我們辛府二夫人的事了。暮兒她以前在懷義王府,也不是說沒見著三妻四妾的,不會因為這個而怨對,但是她見著了柳氏對她孃的傷害,心情便變了。我還聽說,暮兒暫住相府時,你府中的侍妾也曾為難過她。暮兒這孩子,單純,不會與人鬥心眼,她娘便擔心她一入相府受人欺侮,她又不善言辭,只怕以後也會逃開。與其後來逃開,不如開始便不入。”
叢顥崐苦苦一笑:“說到底暮兒和岳母都是不肯相信我。我如果立誓此後亦不納妾,只娶暮兒一人,你們肯信嗎?”
辛靖拍了拍他:“我相信你的心,只是朝堂之上,瞬息而變。你的地位,你的背景,納不納妾,納何人為妾,有時也未必能由你所說啊。”
辛靖走時,心情依然有些沉重。今日一行,他知道賀蘭顥崐無意將李代桃僵之事捅出去,但他如此之執拗,暮兒和念兒的將來,都會起波瀾啊。
叢顥崐走進臥室時,曾念已穿衣起來了,正坐在鏡前看著那張臉發呆。他站在她身後看了一會兒,淡淡道:“你這臉,今日不用洗了,先跟我去見太后和賀蘭家長輩。但晚上,請你清洗乾淨了。我會讓人給你安排地方。你不能留在蘭漪園。三日後我送你回門,你看你此後要不要就留在辛家了?”
曾唸的淚滴了下來,她哽咽道:“我既是你的人了,怎可又回辛家?”
叢顥崐點頭:“好,那我再給你安排住處,但你要的東西我給不了你。你只是替暮兒完成了一個儀式而已。”
曾念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但是,能在您身邊,就好。”
小桃在門外道:“爺,您吩咐的藥好了。”
叢顥崐淡淡道:“端進來吧。”小桃帶著驚異進門,小心地將藥放在桌上,曾念狐疑地看向他。
小桃出門的時候聽到爺不帶感情地說道:“喝了吧,避子湯。”
爺跟暮兒小姐,這是怎麼了?原來爺對暮兒小姐,也只不過如此嗎?
第六十九章 猶未甘
三日後,賀蘭右相府的新夫人回門,而辛家二小姐出閣,被馬家少爺迎回端南。
辛暮曾念易容代嫁之事,只辛府和相府的人知道,並未傳開去。辛靖沒有再跟叢顥崐談起馬家這頭親他們打算怎樣,叢顥崐倒是很想知道又是誰代嫁了。何況,端南現在聽在他耳中也是一個敏感之詞。作為新女婿,他自然也前住辛府參加了這場婚禮。辛梃此番作為兄長,送親至端南。
迎親與送親的隊伍出了雲城後不久,忽遭到了盤查,說是正在清查誠王亂黨,聽說是混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