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比張嬸老一點而已。這算是老得快嗎?她搖頭道:“沒有啊。”
叢顥崐道:“那你知道蕭師兄今年幾歲?”他並沒有要讓祁暮回答的意思,自己接下去道:“他應該是四十三四的樣子。”
祁暮吃了一驚,她以為師傅至少在六十以上了,其實只不過是跟爹爹差不多的年紀啊。
叢顥崐將她的表情看在眼中,想來師兄果然是沒有將無相經傳給暮兒,大約也是怕她練不了吧,從師傅到師兄,看來,這無相經果然是練不成的。他又道:“其實師傅去世的時候也不過六十多點,但看上去卻已象是耄耋之人,這其實是他們練無相經的緣故。這無相經原本不是龍霧派的,只是某個祖師爺無意中得來,卻教誨弟子不要輕易練習。據說那無相經練成之人,功夫可增一甲子,但若不成,功力雖增了,但人卻極易衰老,乃至早逝,功力高者衰老得慢些,功力低的只怕挨不了幾年。”
祁暮仔細想想師傅前兩年的樣子,忽有些害怕起來,喃喃道:“師傅沒有跟我提過這個,我不知道。”
叢顥崐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到這個,提醒你不要練了,假如練了,也最好停了。”
他想了想又問:“那麼蕭師兄除了交待你找找同門外,還有沒有交待你其他什麼事情?”
祁暮此時心有些亂了,只搖頭道:“沒有。叢大哥,你說師傅他是不是也跟師祖一樣?”早衰至死?她不敢想下去,又道:“不行,我得趕快回山看看。”她跟了師傅九年,比任何一個親人都要長,在她心裡,師傅早已是與父親同樣地位的人了。她本來還打算帶著三哥回山,給師傅看一下,希望師傅也能喜歡三哥。但現在,她不知道師傅的時間還有多少了。
叢顥崐道:“暮兒,要不你在處州再多呆幾天,我安置好楊公子,陪你走一趟。”
再等,祁暮如何等得住?她正想搖頭,忽然亭外有人介面道:“不必了,在下自會陪暮兒去的。”卻是祁峰跟著賀蘭顥嵩來到了亭邊。
叢顥崐看見祁峰進得亭子,目光一緊,卻依舊含笑致意到:“祁公子,又見面了。”
祁峰亦躬身道:“賀蘭大人有禮了。”賀蘭顥嵩揮了揮手道:“在我思邪宮內,沒有什麼大人。”
晚餐就擺在亭內,眾人一邊看著紫塢的落日,一邊品著處州名酒桃白,只是祁暮這樣遲鈍的人也感覺得到祁峰與叢顥崐間的暗流湧動,機鋒迭起。賀蘭顥嵩看得興致盎然,而祁暮卻覺得頗為無奈。
次日一早,祁峰和祁暮就作別了賀蘭顥嵩,叢顥崐並未宿在思邪宮,祁暮便也免了與他的見面。
祁暮有些心急,只想早日趕回雪峰山。她將叢顥崐所說的有關龍霧派的情況及對師傅的猜測一一與祁峰說了,祁峰道:“暮兒別急,嘯風和綠驪皆神駿,這裡離落沙城也只有一半的路了,我們每日可以多趕些路,最多趕不到宿頭住在野外而已。我倒是備齊了東西的。”祁暮看他因來回奔波而顯得有些陷下去的兩腮,不由有些歉意地望著他:“三哥,辛苦你了。”祁峰看看她:“暮兒,這也不算不得什麼。以前也曾連夜奔波幾百裡的。陪著暮兒,又怎會覺得辛苦?”
祁暮想起那惱人的賜婚,眼下也只得跟三哥說了。祁峰道:“這個,我也聽說了。我想你爹現在恐怕也有些難辦了。而且這賜婚也不容易拒。不是因為是太后賜婚的,而是因為雲陽的形勢。皇上雖然已親政,但大權還掌握在那些顧命大臣手中,其中輔國將軍去年以貪墨為由查辦了,但一直懷有異心的誠王和信王目前還未能動。而你爹掌握兵部,此前一直態度不明,太后及右相必然要將他納入自己的掌握中,還有什麼比聯姻更方便的事呢?上次選秀,被你唬弄過去了,但這次,賀蘭顥崐勢必一定要娶到你,都說辛大人愛女如命,掌握了你自是掌握了辛大人,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