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道:“我簽到九月的,要不你帶軒兒轅兒先走,九月我自己過來。”違約要賠銀子的。既然現在找到了三哥,晚些團聚也沒什麼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祁暮要去與莫奇等人匯合,祁峰並未多問她此行的具體差事,只囑她路上小心。但聽說她要去雲城時,說了句“你要去尋你的親爹孃麼?”
祁暮驚訝:“你知道我不是爹孃親生的?”
祁峰的臉上露出笑渦:“你是我撿回來的。”
重逢的時間太短了,兩人都覺得話還沒說完。祁暮走出幾步後,祁峰忽然追上,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一下子塞進祁暮的手中,道:“這個你也許用得上。”祁暮也來不及細看,就塞進懷裡。
祁峰站在原地,看祁暮遠去。幾個起落之後,已不見她的蹤影,他不由驚歎,暮兒的輕功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回到李季身邊後,他嘴角含笑。李季心裡為他高興,嘴裡卻揶諭他:“小商果然是你妹妹,你居然也不向她正式介紹我,給什麼信物了?”
祁峰掏出一包物事,翻開一看,忽然懊惱:“糟,給錯了。”裝暮兒鎖片的盒子好好地躺在帕子裡,他塞給她的是那隻鐲子的盒子。
李季得知緣由,嘆道:“你這麼沉穩的人也有忙中出錯的時候。可惜與信義莊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趕不得了。不過,也許她不用這個也能找回父母。”
只能這麼想了。
正文 二十九章 血戰歸
北辰郡至雲城,不算太遙遠。但也許是許小姐果然重要,這一路上並不太平。
祁暮粗略的算了一下,走了一半路,化了五天時間,擋了十來次偷襲或刺殺,平均一天二到三次。初時,許小姐對祁暮吃飯更衣睡覺都跟著自己有些反感,到後來卻變成做什麼都要先看一下祁暮有沒有跟著,若沒有寧肯等著也不先邁一步。而祁暮從原來的神情高度緊張到習以為常,若是白天戰過了,晚上還沒人來襲,她還覺得今日太閒了。
天天打架,祁暮真正覺得是身在江湖了。但是,她從未殺人,她只傷人至不能動手。莫奇有次說她:“你功夫固然高,但這個樣子遲早要吃虧的。有些殺手本身功夫並非極高,卻能殺死勝過已身數級的對手,關鍵在於他有殺氣,有狠心。出手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對手死。”莫奇的話本不多,那日鏖戰後卻是對著祁暮說了那麼長一段話。
那次是他們五天內最艱苦的一次搏殺,行至一個峽谷,被五倍的敵人堵於谷中,祁暮不得已出了慕雲。也全靠慕雲,她才能在馬車裡護得那主僕倆周全。當莫奇駕車帶著他們衝出峽谷擺脫追殺後,忍不住對祁暮說了那番話。看著受了些傷的另兩個護衛,祁暮有些迷茫,是因為自己沒有殺人,而致使對方有能力重新組織來追殺嗎?自己的想法錯了嗎?
第六日,進入七渡縣境內,莫奇原本繃緊的臉忽然放鬆了不少。祁暮問有什麼高興的事麼,莫奇笑而不答。
上午倒還真是平靜,只是早飯時應付了一次毒殺。
出了縣城不遠就是晅河邊了,經過河邊一片樹林時,祁暮看到那裡也停了一駕馬車,一輛一模一樣的馬車。也是一個趕車人,二個護衛。莫奇看到那輛馬車將車緩了下來,靠了過去:“先在這兒歇一下吧。”祁暮下車,正待扶出許小姐,忽聽那輛車內傳出一個清朗悅耳的聲音:“是暮兒嗎?”
聽到那聲音,祁暮忽覺心跳加快。她轉過身去,看著那馬車的簾子被一隻修長白晳的手掀開,露出一張含笑的俊臉,就算見識過談子音的絕代風華,祁暮依然覺得眼前這張臉動人心魄,看到他的身形,總讓人想起“芝蘭玉樹”的形容,他那雙含笑的鳳目,又有讓人靜心的力量。她衝他彎腰行禮道:“晴玉公子。”
那笑忽然淡了二分:“大半年未見,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