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的傳言,竟然是真的?”
先孝仁帝的遺詔中是將皇位傳給第七子懷義王祁炳輝的。而崇賢帝的遺詔則說太子性暴烈,不適合為君,諸子中無有能擔大責者,將皇位歸還給懷義王。又有小字注,好象是寫完詔書後又添上的“如懷義王不受,則從懷義王府中選一子繼大統”。
祁峰道:“父王以前從未提過此事,我也是到端州後,聽以前的老人提起來才知道。父王與皇伯父感情一向好,皇伯父是長子,卻不是嫡子,但性格寬厚,因此父王接旨後便未領旨,而是在皇祖父殯天后,將皇位讓給了皇伯父。後來我還聽說,皇伯父原本是不立太子的,隻立皇太弟,但父王說自己無意於此,又說太子聰慧,極力勸他,最後才立了太子。據崇賢帝身邊人說,後來皇伯父看出太子性格過於暴烈,說還不如還位於懷義王,故有此詔。可能父王也拒絕過,皇伯父病重時才添上的小字。至於詔書是什麼時候傳到懷義王府的,我們都不知道。”
他又冷冷一笑說:“可笑我以前只以為父王是被牽扯入太子案內的,卻原來祁岷要對付的人中本來就有父王。這本來應是密詔,卻不知怎樣走露了風聲。”
祁暮疑惑道:“你一直就有這個麼?”
祁峰搖頭:“不是,就是前幾日回京時發現的。想來這密詔其實一直在舊王府內的,你猜我是在哪裡找到了它?竟然是我原先住的思澤園。我買回王府翻建,只在思賢園下發現了密室,卻沒想到思澤園內也會有。思澤園我翻建時因為覺得地基還好便未大動。倒是幹龍前些日子裡說要在園子裡重植一些梨樹,結果在思澤園中翻地,挖到了一塊石板,才發現思澤園裡竟有密室。那密室裡也留有銀兩水糧,還有就是封在這根瓷棍中的詔書了。原本應是放在木盒中的,密室雖在地下卻也被火波及,那盒子是焚燬了。也許就是因為火燒燬了密室的機關,所以這個密室一直無人發現。”
祁暮重新放好兩封詔書:“那爹爹的冤只怕是沒出頭之日了。”除非峰哥自己上位。
祁峰又搖頭道:“說也奇怪,我此次回京,卻得到訊息說朝廷在重新查證十年前懷義王舊案,似乎傾向於誣攀,說不得倒真會平了此案。可是這舉動卻也奇怪,雖說我們這邊也逼著他有些緊迫,可以他的性格沒這麼容易屈服呢。我後來又從宮裡得到訊息,說是雲陽使節給祁岷的建議。而最近出使北狄的,應該就是右相賀蘭顥崐。”
祁暮心裡一跳:賀蘭顥崐給祁岷提了這麼個建議!他還記得自己在山頂提出這個渺茫的願望。但如果是真的能實現,自己豈不是又欠了他的。只是不知道他的願望是什麼,但願是自己有能力做到的。或者他想要的是無相經?是霧令?如果是這兩樣,自己給不給呢?
看祁暮有些發呆,祁峰輕輕靠了過去:“暮兒在想什麼?”
她抬起頭看著他:“峰哥你想坐那個位置嗎?”
祁峰想了想道:“是男人都想吧。不過並不是每個有機會的人都適合坐那個位置的。父王當初放棄,肯定是覺得自己不適合。此前我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暮兒願意坐上旁邊的鳳位麼?”
祁暮忽然想起那和尚的話,道:“如果你願意去,我自然是站在你後面的。不過那紅葉寺的和尚不是說我與後位擦肩而過的嗎?我想我也不適合那個位置吧。我只是看到了雲洋,雖然他是皇上,負了那麼重的責任卻不知信任誰好,覺得他又孤單又可憐。峰哥以後也會變成那樣嗎?那樣太累了。”
祁峰凝視著她:“你不要後位,那我要皇位做什麼?也許那和尚說得對,我也就是人臣。做人臣還安心一些吧。我可以問一下軒兒的想法,如果他有意,那我倒願意扶他。”
祁暮急道:“峰哥,你不用考慮我,你若有抱負自然要去實現。我,也只不過是說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