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瞥農冰衣一眼,咦道:“你這丫頭怎麼了?難得見你這麼安靜。”
農冰衣強打精神,道:“我只是奇怪你打哪兒又冒出個師兄來?”
年旃哼道:“這還不都是我師父的主意?說什麼多個同門師兄弟好相互切磋,相互提攜。結果我們兩個打從入門那天起,便明爭暗鬥互相較勁,誰看誰都不順眼。
“等到師父一死,老子就和他大打出手,直鬥得天昏地暗。末了到底是老子技高一籌,將他打下斷龍瀑。
“事後我又尋了這王八羔子好幾年,始終找不到他的蹤跡,時間一久也只當他早餵魚了。誰曉得千年王八萬年龜,這老小子居然又活蹦亂跳地出現了。”
眾人聽了不由好笑,古燦因昔日雲林禪寺一戰與年旃結下生死交情,慨然說道:“年老祖,要不要咱們漠北的兄弟助你一臂之力,索性藉著今晚將他滅了?”
年旃哈哈一笑,擺擺手道:“憋悶了二十多年,難得有人能讓老子活動活動筋骨,留著他陪我多玩幾天也好,就不勞古兄弟幫忙了。”
盛年暗自微笑道:“看來當年丁師弟在年老祖心底播下的天道種子業已生根發芽,若放在從前,他豈有這般的豁達磊落?”
由丁原的身上,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恩師淡言真人,胸口一陣的酸楚,目光悄然落在了小蛋的臉龐上。
那邊霸下和小鮮正繪聲繪色地敘著,小蛋如何為葉無青報仇,血戰楚望天,講得活靈活現猶如親眼所見,好似當事人的小蛋也沒它們這麼清楚。
年旃一拍小蛋肩膀,讚道:“好小子,你為了葉無青連自己師祖也敢用御劍訣死掐!就不怕往後別人說你犯上作亂、欺師滅祖?”
殿青堂道:“大丈夫率真性情,快意恩仇,理應如此!”
古燦嘿然道:“天意!楚老魔在蓬萊仙會上躲過一劫,好不容易重返忘情宮,韜光養晦了四五年,結果還是不得好死。”
畢虎卻奇道:“怪啊,楚望天竟能騙過葉無青的眼睛,一直裝瘋賣傻?”
盛年搖頭道:“楚望天應是真的痴呆了,否則雲臨真人斷不能放他回來。只是後來如何恢復神智的,卻教人想不透。”
衛驚蟄忽地想起一事,問道:“農姑姑,會不會是你的那面驚魂令起了效用?”
農冰衣正在垂首沉思,聞言“啊”了聲如夢初醒,道:“你說什麼?”
衛驚蟄只得將自己方才的猜測對她又說了一遍,農冰衣回想當日情景,恍然道:“對了,他的雙目被驚魂令攝中後曾脫口叫出你的名字,可後來又變得迷迷糊糊不知所謂了。
“想來就是從那時起,楚老魔便已漸漸地神智清明,卻一直故意裝傻,騙得咱們將他送回忘情宮。”
說著她從袖口裡取出驚魂令,遞給盛年道:“盛大哥,你來瞧瞧。”
盛年仔細打量片刻,接著轉遞給一旁的年旃,嘆息道:“一飲一啄,因果迴圈,如果楚望天仍舊是痴痴呆呆,也不會落得今日下場。”
石璣娘娘接過驚魂令看了兩眼,哼道:“這種人早該完蛋了,葉無青也活該,他死了天陸仙林便少了一大禍患。”
畢虎迫不及待從石璣娘娘手裡搶過驚魂令,一邊把玩一邊問道:“葉無青一死,忘情宮宮主的位子誰來坐,該不會是厲無怨吧?”
談禹道:“換湯不換藥,誰坐都一樣。除非……讓小蛋來做,或許西域魔道往後還能太平上一兩百年。”
小蛋微微搖頭,道:“我做不來的。”心頭突然一省,意識道:“就算我不當這忘情宮宮主,也該想方設法避免忘情宮與天陸正道再起衝突。
師父既然要我重歸門下,他走後,我更不能任由忘情宮自生自滅!”
他的腦海裡漸次飄過起厲無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