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好意思。是咱村的姑娘不?”鄭氏追問道。
何氏搖頭,“找的賈媒婆。說是旋子村的吳家姑娘。比大郎大一歲。”
鄭氏笑道:“大一歲正好。懂事。將來還好生養。”
“咱家不求別的,彆嘴碎,能幹活的姑娘就行。”何氏對這個吳家姑娘期望也是很高的。
鄭氏附合道:“對。咱們莊戶人家求的就是這樣的人。只要能幹活,懂事,貼心……就像你們家元娘。她可是咱們村出了名的能幹。誰要娶到她,可就是有福了……”
何氏笑著點頭,元娘在家裡確實幫了她不少的忙,包括跟著四娘做買賣,人也越來越活絡了,也很有自己的想法。
說心裡話,她一點都捨不得元娘嫁出去。家裡的元娘能幹,二孃就變得饞懶的。一點都指望不上。能不給她惹禍就不錯了。
鄭氏見話聊得差不多了,就和何氏端了骨頭湯出去。
趙氏不斷地給三娘夾菜,讓她多吃點肉,長得再圓潤一些,才好看。
元娘看著她娘們倆個一個勁兒的狂吃,就忍不住刺了一句:“二嬸就是心疼孩子吶,不像咱娘淨瞧使喚人。三娘明兒個一早就走了,之前也不出來與咱們親香親香,隔了這麼久才出來見人面一次,打眼兒這麼一看吶,我還以為出來了一個白麵團兒呢。”
四娘撲哧一聲就笑了,她眼盲,這老張家人可是一眼也沒見著過。元娘說三娘像個白麵團兒,可見不幹活在家裡頭悶著養著的,人確實能變白淨,還圓潤。
“大姐,那不叫白麵團兒。”她插了一句。
元娘與四娘待的時間久了,漸漸摸清了她的脾氣,知道四娘這是替她頂話兒呢,就接引地問了一句:“哎呀,大姐沒學問,不會說話,四娘你說,那叫啥?”
三娘氣哼哼地停了筷子,瞪著元娘與四娘。
“那叫豬圓玉潤。”四娘嘿嘿地笑了幾聲。
元娘沒學問,四娘則是故意誘導她往別處想,一聽是豬,元娘就笑得開心了。
趙氏不樂意了,“豬什麼豬?這家裡頭有比咱家三娘能吃的主兒。”說著就朝悶頭苦吃的二孃瞟了一眼。
嘀咕句:“三娘能吃,她能接住膘兒。有人能吃,不長肉。沒的糟蹋糧食。”
何氏跟著傻笑,“能吃好,大過節的,能吃就多吃點。”
鄭氏卻是聽出了一些門道兒,目光朝著三娘、二孃身上溜了一圈兒,暗皺了眉頭,裝著啥也沒聽明白,跟著附和:“就是呢。三娘多出息啊,都能到大戶人家當陪讀了。這十里八村的,可是頭一份兒呢。”
鄭氏這話,趙氏愛聽,當下就笑眉笑眼地給鄭氏夾了只母螃蟹,“嫂子,你嚐嚐,鮮著哩,全是肉兒。”
趙氏自己也挑了一隻母蟹,油亮的蟹黃兒,讓她忍不住流口水,用筷子一戳就把整個兒的黃兒戳下來,擱進嘴裡,滿足地品嚼著。
不意看到宋氏的冷淡與小姑張玉鳳的心不在焉,心中甚是暢快,拾起酒杯抿了一大口青梅酒。
這日子要是過得如今天這般該多好啊!
趙氏長吁出一口氣,往男人們的酒桌上瞧了眼。菜沒下去多少,可酒都喝了不少。就盤算著晚上如何再給孃家劃拉點菜送過去。
這時,她看到小院門口似有人探頭探腦,別瞧她平日喜歡扒窗戶窺探別人,可她自己卻是最討厭被人窺探的。
當下,就借了酒勁兒揚了脖子喊道:“誰在那兒鬼鬼崇崇的?還不趕緊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喊叫,男人們也都聽到了。院子裡除了張四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院外。
那身影一閃而過,有人看清了,有人沒看清。
看清的人猛地站了起來。就往院門外走。
張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