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宋氏一聽這話,就覺得這事情沒有自己想像得那麼簡單。
“娘,你要記住……人活這一輩子,不長,千萬別憋屈自己、委屈了自己。想咋活,就咋活。”張四娘把頭靠在宋氏的懷裡,耳邊響起石頭走時對她講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你別顧忌我、也別顧忌我姥娘,我們都和你是一頭兒的。”
“嗯。這些娘都知道,可你今天咋對娘說起這些話來了呢。”
張四娘直起身來,沒回答她的話。只拉起宋氏的手,道:“走吧,娘,爺該等急了。”
上房裡,趙氏坐在椅子上,冷眼瞧著這對母女。
張老爺子方才讓了半天,她們說什麼也不坐。
不旦不坐,劉寡婦還讓劉靈兒給張老爺子跪下嗑頭,認錯。
劉靈兒乖巧的跪下,咚咚咚地對著張老爺子就嗑了三個結結實實的響頭。
“你們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起來說。都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的。沒必要嗑頭。快起來!”張老爺子顯得有些侷促不安。又不好伸手去扶,遞給趙氏眼神,讓她去扶。
偏趙氏不看他。只把目光放在母女兩人身上,腦袋裡在飛速的運轉打著思量,猜測著來意與目的。卻是越想越心驚……竟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這時,四娘與宋氏掀了簾子進屋。
張老爺子這才發現,四孃的臉上抓出來的血痕,心疼了,“呀,快過來讓爺瞧瞧!”
見都是皮肉傷,就放下心來,再看跪在地上的劉靈兒。那樣子可比四娘慘得多了。
張老爺子就讓宋氏把劉靈兒扶起來,“靈子也傷得不輕吶,快別跪著了。四娘,你咋和靈子打起來了呢?”
張老爺子從不認為四娘是個惹事的孩子,定是劉靈兒欺負她,她才揍她的,他得四娘臺階下,讓她把實情說出來,也好去堵劉寡婦的嘴。
卻沒想到,張四娘開口便來了句,“她就是欠打,打她也是應該的。”
張老爺子的臉色就難看起來,喝斥道:“你這孩子說的是啥話?有理講理,動手打人就是不對!你去給你靈子姐道歉去!”
張四娘把身子一扭,根本就不去。
劉寡婦就照著劉靈兒的後背狠打了幾下,邊打邊罵道:“不要臉的小娼婦,你打人你還有理了?你也不看看你打的人是誰?四娘比你小呢,再怎麼不對,也不能上手打啊!”
屋子裡的人聽了就都變了臉色,任誰都聽出劉寡婦表面上是在罵劉靈兒,卻是連著四娘一起罵了。
“對,打得好!不要臉的娼婦就該打!”張四娘頭一歪
,馬上就接了句。
張老爺子拿了菸袋就朝她的手背狠敲了一下,“你還不給我閉嘴!”
宋氏也覺得張四娘有點過份了,就代她向劉寡婦賠禮,“她嬸子,你彆氣了。小孩子家打鬧都是常有的事。咱家四娘也有不對的地方,我這個做孃的就向你賠禮了。”
劉寡婦馬上就換上了笑臉,扶起已福了半禮的宋氏,“哎呀,妹子,我可不敢受你的禮呢。我也是氣這孩子不聽話,否則也不會巴巴地上門來,讓她給老爺子嗑頭認錯吶。”
劉寡婦這話說得漂亮,張老爺子的臉色就緩和了一些,“那……那就……”
張老爺子的意思:如果沒事兒了,你就走吧。畢竟寡婦這個名頭實在不祥,他不敢多留人,免得沾了晦氣。
誰知劉寡婦卻是一屁股坐到了炕上,對張老爺子歉意地笑笑,“老爺子,我最近身子有些不太舒服,站一會兒就累,我先坐著歇會兒,緩過勁兒了我馬上就走。”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張老爺子也不能開口攆人,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兩聲,就不言語了。
“那來人都是客,也不能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