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自己唯一可做的,也只有想法得到賀婁伽晟的手令了。想到這點,我便不由一陣陣頭痛。如果可以,我是真的很不想與那個人有任何的交鋒。
我絕不認為自己有本事在那人面前玩轉心思。而自己孑然一身,手中更是全無任何與其談換條件的籌碼。唉……也許還是隻有耐心等待著時機的出現了。
第二日午後,我依是一人出了寢帳於營中四處轉了一圈,走著走著卻是不覺間便又轉到了昨日到過的那條岔口前。苦思一夜無果,也不知自己今日為何卻又走到了這裡。也許只是遠遠看上一眼便已能讓自己感到些許的安心吧。
可,待我走近,卻是不由得詫異莫名。昨日於岔口前把守的那些士卒今日竟然全都不見身影了。此刻那條岔道上一路直到那座營帳前竟已是再無阻攔。
為何會如此?
微怔了怔,我不禁緊皺了眉,凝目看了眼營帳周圍依舊冷然佇立的十餘個守衛。難道只是軍中正常的撤換?可我昨日方於此被攔了下來,今日那些守衛便撤掉了,這也未免太巧了些。
低頭略想了想,我收回打量在四周的目光,轉身往岔口的另一個方向走去。漫不經心地直在營中轉了近一個時辰,卻還是從又回到了那處岔道口。
雖是有著疑慮,可我到底難以止住心中湧起的一股衝動,我真的很想走到營帳的近處去看上一看,即便是隔著帳幕,但只要能聽到那人的一點聲音也是好的。
閉了閉眼,我抬頭看了眼已漸漸暗沉的天色,在心中略略估算了下時辰,輕呼口氣,抬腳往岔道那端重兵守衛的那一座營帳走去。
走過岔口,不過剛邁出幾步,我便覺出一絲的不對的味道來,總覺得有一道冷冷的目光 直刺得我脊背不由發寒。微頓下腳步,這個時候便是我想退回去也不可能了吧?
深深吸了口氣,我稍稍放慢了步子似若不覺地緩緩繼續向那座營帳走去,如芒在背的感覺卻是讓我心中越發難抑的慌亂。
果然是刻意的佈局嗎?雖簡單不過,卻是有效的很。我倒從未曾多想竟然真的會有人這般花費心思來對付自己。
如今自己不過一監下之囚、俎中魚肉,又還有什麼好值得算計的?而若想要取我的性命,沒有賀婁伽晟頷首,便這般自作主張的設計,這人究竟是張狂無腦還是對我仇深已極啊?
‘踏踏’一陣紛雜腳步聲響,未待我走至賬前,身後已有十數個身著黑甲計程車卒手執長刀追了上來。
我停住腳步,冷冷回身看去,果然那道岔口處也站了幾個同樣一身黑色輕甲的大漢。十幾個士卒橫刀所指,正將我圍在了中間。
“林姑娘,在下曾告誡姑娘的話,看來姑娘是絲毫沒有聽進耳中了。”
立於道口計程車卒向兩側分開,從中大步走近的黑甲男子,身碩面闊,手執長槍,一雙冷眸緊緊盯在我臉上,其內冷冽的殺意已再無半分掩飾,“還是說姑娘有恃無恐,認定了自己不會有事?”
果然是這個人……
我閉了閉眼,淡淡揚唇笑道:“有恃無恐談不上,只是想不到有人會為在下如此費心勞力罷了。”掃了眼圍在周身裝束統一的黑甲士卒,這些人應都是此人的親兵吧。
緩緩收回目光,我迎視上凝在面上的兩道冷芒,“既然為了除去我這般小人物,而不惜違抗你們單王的命令,那澤將軍莫非與我有何刻骨的深仇大恨?”
“嘖,我可沒那個‘幸運’更早認識姑娘,不過姑娘與我北夷之間的大仇卻是一件件都可算得清楚。”他撇臉輕啐了一聲,冷冷望著我道:“姑娘以為你所予北夷的每一件,單王會不知嗎?你……”
正要細說的話卻突地頓住,他雙眉一緊,凝目瞪向我道:“還真是小看了你!”話落,也不在多言,揮起手中長槍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