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也只來得退回舫樓裡,將門窗關緊。
徐懷與朱沆、徐武磧、陳子簫、蕭燕菡登上甲板,沒有急於下令攻入舫樓。
周景、朱承鈞等人照著原定計劃,一邊安排人手先用木板將舫樓舷窗都釘死,防止有人破窗跳入河中或朝岸邊呼救,一邊將甲板以及落水的屍體都打撈起來,用烏篷船運走,這時候還是要儘可能的不留蛛絲馬跡。
他們也準備了十數名船工,這時候控制住畫舫,便拿竹篙子撐動畫舫,先往水面更為開闊的汴河裡駛去,往兩岸建築都是他們所控制的河段轉移。
在畫舫從當前的金明河段離開之後,燕小乙、徐心庵他們則帶著掩護人手從兩岸的街巷撤走。
兩岸樓鋪有人聽到異響,但這時候走出來看長街空蕩蕩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月亮在金明河裡折射出細碎的光亮、樹影婆娑。
“發生什麼事情?”
“鬼知道發生什麼了,可能有幾個不開眼的小賊,被巡夜的軍卒逮住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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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侯,舫樓裡都控制住了!”周景衣甲滿是血跡,可見他帶人攻入舫樓裡還是遇到抵抗,不得不殺人儘快將舫樓裡的局面控制住。
徐懷看著幽暗的水面,從懷裡取出黑巾將臉面遮住,與同時拿汗巾遮住臉面的朱沆、徐武磧、陳子簫、蕭燕菡往舫樓裡走去。
舫樓分為三層,除了一二層對排分佈精緻艙室外,底層進去就是一座通長約有七八丈的大廳——徐懷算是見過世面的,也沒有想過當世能將一艘船造得如此的奢華精緻,兩側雕畫精美的木牆各有十數盞琉璃壁燈,燭火透過琉璃罩照出來,使得明亮的舫樓頗有光怪陸離之感。
大廳中間有八根巨柱都有一人合抱粗細,雕有魚鶴等瑞獸,每根木柱都有數盞琉璃燈;地面上鋪著錦毯,此時留有十數灘斑斕血跡,還有幾具屍體沒有及時拖出去。
舫樓裡的護衛要麼被格斃,要麼被俘,與小廝、丫鬟一併關押到別的艙室裡,將死屍都拖出去,佑大的廳裡就剩十數面無血色的男女,有無視宵禁出來尋歡作樂的恩客,也有即便被嚇得慘得人色、卻還能看絕美臉面的雁軒樓姑娘。
“怎麼將這幾個雁軒樓的女子留在這裡?”蕭燕菡蹙著秀眉問道。
“酒色之下,誰知道這些孫子吹噓之間,漏出多少朝中機密?雁軒樓的姑娘如此受歡迎,她們所知道的機密,未必比我們少,”徐懷按住腰間的佩刀,眼神冷冽的在十數被捆綁的男兒臉上掃了兩眼,側身看向朱沆,見他眉頭緊緊蹙起,問道,“朱沆郎君,你怎麼了,哪個是許浚?”
“那個左下頷有小痣之人,便是許浚……”
朱沆他臉色難看,但被汗巾遮住,待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要壓低聲音再說些什麼時候,一名雙手被反綁住的中年人掙扎著站起來,說道:
“不知諸位是哪路英雄好漢?江湖行險,無非是求財,我們夜裡出來尋歡作樂,身上所攜財貨都有限,就算能搜出幾十張錢莊飛票,但在今夜發生這樣的事後,諸位搶去恐怕也找不到地方兌換——諸位但能留下我等性命,我保證你們所得將遠遠超過你們的想象!”
“他娘老實坐回去!”徐懷看中年人竟然敢湊到他跟前來討價還價,抬腳就將他踹飛出去。
徐懷即便沒有將這些人都殺了滅口的心思,但多殺人,他絕對不會皺一皺眉頭。
大敵當前,這些孫子還有心玩樂,殺了也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徐懷拔出刀,心裡琢磨要不要先將這個看似有點膽氣的中年人一刀捅死,將其他人的膽子嚇破,叫接下來的事變得方便一些。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朱沆驚慌的抓住徐懷的手,忙叫他留情,難堪的壓低聲音跟附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