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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請守

在殿中,懇聲說道,

“請陛下許臣兼守舞陽、葉縣!”

說實話,楚山想兼守舞陽、葉縣,阻力不在周鶴、高純年這些人身上。

南遷建鄴新都之後,淮上的戰略地位就會下降,至少不會南面的南陽等地更高。

這也意味著淮上整體所能得到的支援會相應的削弱,但所面臨的軍事壓力,卻會因為河洛兵馬的南撤而激增。

不要說從守鞏縣就對楚山眾人滿腹意見及警惕的周鶴、高純年、吳文澈等人了,徐懷都敢保證鄭懷忠也絕對願意將整個淮上防線都丟給楚山。

唯有“自不量力”的楚山在十數萬虜兵進逼之下栽個大跟頭。

這樣才能證明他們從河洛撤出,才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是真正的老成謀國之道,而非徐懷所指責的“畏敵怯戰”。

徐懷想獨守淮上的真正阻力,實際上是建繼帝及朱沆、許蔚、錢擇瑞、文橫嶽等真正擔心楚山守淮上防線承受軍事壓力太大、會導致太過慘烈的傷亡。

朝宴之上的那番話,徐懷更主要還是說給建繼帝及朱沆、許蔚、錢擇瑞、文橫嶽等人聽的,以打消他們勸阻的念頭。

“你起來坐下說話,你我君臣不需要拘此等俗禮,”建繼帝走到殿中,要將徐懷挽扶起來,搖頭道,“我讓許公去見你,就是怕你會應承這事!我不是懷疑你的心志,但就是怕你真要破釜沉舟,與虜兵拼個兩敗俱傷啊——朕能用之兵將,就你們幾部,而且還以楚山最為強韌。楚山要是打殘了,我如折臂膀啊!再者,抵禦胡虜也不是楚山一家之事!”

“臣雖然不畏死,也不會輕拿楚山三四十萬民眾的性命,與鄭懷忠爭什麼意氣,更不會因私人恩怨,而害朝廷社稷大計,”

徐懷堅持跪在殿中說話,說道,

“南遷之事難以更改,而南遷必然會重挫大越軍民士氣。抵禦之事,如逆水行舟,不進而退,這道理同樣適用於河洛兵馬身上。河洛兵馬從平陸等地撤下來,意志力一旦鬆懈下來,非要充分休整才能恢復。因此,與其與鄭懷忠共守淮上,臣寧願一力擔之,以確保淮上今年冬季萬無一失。要不然,淮上今冬再受重創,臣實在難以想象將卒軍心會動搖到何等程度。此外,臣在朝宴之上所說強弩、魯縞之說,也絕非胡說八道只為針對鄭懷忠。實情確實是虜兵今年冬季絕不可能完成在河淮等地的兵備調整,其進攻作戰有很大的缺陷、破綻,即便是十倍兵馬侵凌淮上而來,臣也有把握將其擊退,這絕非臣自不量力。倘若臣覺得抵擋不住,覺得抵擋吃力,在陛下跟前也絕對不會羞於啟口的!請陛下放心!”

“你坐過來說話,”建繼帝神色稍緩,將徐懷攙扶起來,與許蔚一併坐到錦榻上問話,“你願守葉縣、舞陽,確不是與鄭懷忠爭意氣?”

“臣雖然不恥鄭懷忠暗中之齷齪,但軍國之事,臣豈敢兒戲?”徐懷說道,“臣追隨陛下守鞏縣,那時就料得赤扈之禍其烈不能免也。臣習兵法,初乃臣父部將代授,繼而師從王稟相公,微時也曾跋涉楚淮山水而觀之,此時得臣叔父等人襄助,確認秦嶺、伏牛、楚淮及淮水一線,實乃抵禦胡虜最佳之地也。而就楚山如何禦敵,臣與叔父等人閒時不知道推演多少遍了。臣其他不敢保證,至少在胡虜重整河淮軍政之前,楚山必然無憂也!”

“你要是有把握守淮上,那是最好,”建繼帝微微頷首道,“襄陽前些日子議論,朕也有耳聞,朕也知道你是受委屈的。不過,鄭懷忠玩那一套,大概也有伴君如伴虎的心思,有什麼事寧願暗中攪動風雨,卻不願在朕跟前言明。朕也甚是頭痛,你就放心裡去了。總之,朕心裡一切都是清楚的。”

“陛下英明——臣雖不恥鄭懷忠為人,但從來不擔憂陛下會受奸佞矇蔽!”徐懷說道。

“哈哈,話也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