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沒有出大力,直接調動的嫡系人馬,數量都未必及得上宿衛禁軍。
徐懷一面要安排人手加強對宿衛禁軍的控制,一面要繞過諸路兵馬都部署司,直接在接敵戰場有效的去掌握總兵馬將近十萬、彼此互不統屬、關係錯綜複雜的諸路勤王兵馬,這是何等恐怖的掌控力及統治力?
魏楚鈞長期以來都在葛伯奕身邊襄助軍務,對這點的感受或者說畏懼,可以說比一般的統兵將領都要深刻得多。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不是鼓動誰去爭什麼對勤王
兵馬的統制權,而是想著儘快解壽春之圍。
到時候諸路勤王兵馬,包括諸路義軍都將還歸地方,就不存在什麼統制權之爭。
到時候京襄就算不將宿衛禁軍的兵權交出來,就算劉師望、陳縉、餘珙這些人鐵了心跟京襄一路走到黑,徐懷所直接掌握的嫡系兵馬也就在十萬左右。
而壽春之圍得解後,他們所掌握精銳兵力,也不會太過劣勢。
魏楚鈞最不敢想象的是壽春淪陷,韓時良、葛鈺所部被赤扈人殲滅,他們所面對的局面將是何等惡劣、慘淡。
到時候不要說高氏、顧氏極容易會被京襄所給予的好處收買過去了——只要京襄許諾的好處足夠多、足夠大,高氏、顧氏犯不著力保紹隆帝——魏楚鈞懷疑連顧藩及鄧珪在楚州都未必可靠。
魏楚鈞目前最緊張的兩件事:
第一就是勸諫紹隆帝立齊王寅為儲,重新爭取胡楷、錢擇瑞、張辛等先帝舊臣的支援。哪怕令他們保持中立,也要遠比將他們都推到京襄的懷抱裡好得多。
第二就是解壽春之圍,而這才是真正令京襄有所忌憚、收斂的籌碼。
之前魏楚鈞也沒有機會跟羅望當面交代當前的微妙形勢,此時也是難得有機會與他促膝而談。
燈燭燒盡,天色微曉,魏楚鈞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送羅望離開……
…………
…………
仲長卿勒馬停在將軍嶺之巔,駐足遠眺,回春返綠的原野之上,一條頗有豐潦
之姿的河流往北蜿蜒流淌,還有一條河流往東偏南方向流淌。
這兩條河流都發源於他腳下的將軍嶺,流向卻截然不同,水流也談不上多寬闊,但在歷史上卻赫赫有名。
這兩條河流就是令前秦八十萬兵馬聞風喪膽的淝水:往北經壽春境內注入淮河的水脈,又稱東淝水;往東南注入巢湖的一水脈,又稱南淝水。
東淝水、南淝水兩條水脈原本並不相通,但在漢末曹魏時期,為江淮兵馬糧秣運抵達合肥,曹操在將軍嶺以東,開挖運河貫通兩河——這條運河又稱為曹操河。
將軍嶺周圍的地勢還是高了,淝水流程又短,想要維持曹操河有足夠高的船運水位非常困難。
隋唐之後,隨著邗溝水運體系日益成熟,以及中原透過邗溝對東南的財賦依賴程度越來越高,中原王朝也就沒有太強的動力,花太大的代價去維繫淝河運道的貫通。
近百年來,曹操河基本上就荒廢下來,淝河重新變成兩條隔絕的天然河流。
不過,在這一刻,在將軍嶺以東,已經有成千上萬的民伕被驅趕過來,在曹操河舊址上開挖河道。
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巢湖南接長江的濡須水已經被南朝兵馬完全控制,不這麼做,撤到合肥以西河道之中後水師戰船就沒有辦法撤回到淮河,將徹底淪成荊州水軍攻打的活靶子。
當然了,平燕宗王府更希望打通壽春與合肥之間的水道聯絡,
成為長期佔領合肥的紐帶。
仲長卿卻不覺得他們目前有長期佔領合肥的機會。
就算能及時殲滅韓時良、葛鈺部,佔領壽春,仲長卿也覺得他們應該將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