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在臨潁城北面,還駐有七八千精銳騎兵。
只需要堅持到天明,這七八千精銳騎兵出動,是完全可以縱騁滍潁之間,攔截遲滯追兵,掩護更多的步卒從容撤入臨潁城。
而這也是他們在淹水情況未明之前,唯一能做的選擇。
說到此時集結於細柳溪西岸的萬餘兵馬,雖說以陰超所部居多,但看他神色、複雜莫明、眼神閃爍,仲長卿心想留陰超在此殿後去拖住徐懷所親率的最精銳六千楚山軍兵卒,恐怕有些太為難他了。
仲長卿生怕強使陰超留下來負責率部殿後,陰超很可能會在他們前腳離開後就直接逃跑,導致細柳溪西岸萬餘兵馬直接崩潰——這也將致使他們在細柳溪以東到預計的淹水區之間約近兩萬駐營,完全沒有機會撤往西南方向的臨潁城。
仲長卿決定還是他留下來殿後。
“那邊有火光!”這時候侍衛朝東側偏南方向指去,提醒道。
火光極為遙遠,談不上有多明亮,但因為距離極遠,他們卻還能看得清楚,說明那邊點燃的火勢極為旺盛。
“那邊是楚山軍在廟王溝南的前軍大營!”仲長卿辨著方位,確認火光處乃是楚山軍在廟王溝南側的前軍大營,震驚道,“是陳子簫點燃烽火傳信!”
因為在廟王溝一帶,他們的斥候偵騎還是佔據絕對的優勢,楚山軍想要在廟王溝附近隨時偵察淹水的走向,其實很難;想要往細柳溪這邊的傳遞訊息更難,仲長卿猜測必是陳子簫透過這種方式,向其南北兩側的南朝兵馬發出訊號,告訴淹水已過廟王溝,告之他們已經受到極大的驚擾、人心惶惶。
這必然也是楚山軍與南朝其他兵馬發起總攻的訊號!
仲長卿下意識跨步走上堆土而成的望敵臺,站到嶽海樓、木赤身邊,朝北面溪口方向看去。
楚山軍此前在溪口的營地,以車陣內外的一堆堆篝火照明為主,但這時候陸續有星星點點的火光亮起,是大量的火把在此時點燃起來了。
“樞帥,你與木赤元帥、陰將軍快走,不能再耽擱片刻了!此間一切有我!”仲長卿近乎呻吟的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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