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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藏匿

宮後,鄭聰得信趙範、鄭晉卿他們已經趕到建鄴,便匆匆離開福寧宮趕回溫國公府。

見到趙範、鄭晉卿後,鄭聰不滿的質問道:「你們怎麼過來這麼遲?」

趙範也是有苦說不出。

他與鄭晉卿之前是從楚山,秘密穿過淮王府控制的壽州趕到舞陽,就已經吃夠了苦頭;在徐懷前腳離開舞陽之後,他們又馬不停蹄的往建鄴趕來,僅僅比徐懷他們遲了一天,這個速度已經可以說是絕快了。

趙範大腿內側的血痂結了又破,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敷了藥還鑽心的痛,堪比遭了大刑。

趙範也知鄭聰急躁的性子,按捺住內心的委屈,關切的問道:「我們剛到建鄴,聽說陛下已經駕崩了?徐懷到建鄴後,又有何作為?」

「陛下駕崩了,但形勢還不算多差,」

鄭聰將徐懷抵達建鄴前後種種的跡象,一一說給趙範知曉,以便他能掌握更多的情況替鄭家出謀劃策,說道,

「胡楷、朱沆、王番三人在京中都閉門謝客,我著人遞了幾次帖子,都說陛下聖體不諧,無心相聚飲宴,我到建鄴後都沒能見到他們三人。不過,他們三人與淮王府也沒有直接的接觸;卻是宅子裡有迫不及待的小人物,跟淮王府的人有些勾搭,但都上不了檯面。徐懷昨日漸晚之時才抵達建鄴,先是朱沆遣次子朱桐到嵇山相迎,之後朱沆、王番二人又連夜出城,於龍藏浦河口與徐懷相聚,凌晨朱沆回到城,王番待天明之後與徐懷一同進宮。徐懷進福寧宮覲見之時,那位才最後嚥氣,像是了了一樁心願似的。徐懷使王番留在宮中代議大喪之事,他離開福寧宮之時,胡楷邀他暫住胡府卻被拒絕——以此看來,徐懷還是更傾向我們鄭家啊……」

「哪是當然,楚山就算一時從淮王那裡得到什麼,過段時間還得原原本本的吐出去,徐懷倘若不蠢,必然能想到這點!」趙範又問道,「鄭貴人那裡一切可好?」

「還算可以吧,但我也沒有跟她多說什麼。」鄭聰說道。

趙範又問道:「國公人在何處,可有來建鄴?」

趙範從舞陽動身,雖然也緊急派人趕回楚州,但他這一路緊趕慢趕,還沒有得到楚州的回信,也不知道鄭懷忠身在何處。

鄭聰沒有直接回答趙範的問題,而是蹙著眉頭問道:「怎麼,有些事難道我就不能決定?」

「這徐懷要是好相與,我千辛萬苦趕到舞陽,就不會連他一面都見不到了,」趙範苦笑道,「徐懷信不過淮王,畏淮王先予後奪,又怎麼可能會輕信我們?」

「父親他此時在谷陽……」鄭聰心裡不甘,卻不得不承認此時他並沒有跟徐懷,特別是徐懷手裡還持有密詔,進行交易的資格。

「或許需要國公到建鄴走一趟……」趙範說道。

雖說在聽到建繼帝病危的訊息時趙範從楚州離開,鄭懷忠當時還在楚州,只是著鄭聰先行趕到建鄴探視建繼帝的病情,但趙範相信國公爺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可能真有耐心穩坐楚州的。

谷陽屬潤州(鎮江),相距建鄴不足兩百里——楚山在鄂北僑置南蔡,招攬流民屯墾耕種,淮東、淮西也都仿效在長江及洪澤浦沿岸,利用大片的荒灘地進行墾殖收容南下流民。

淮南東路制置司在在潤州谷陽縣臨江地區就圈出一大片灘地,收容數萬流民進行開墾。

不清楚建繼帝的身體狀況,又擔心淮王府會對他不利,鄭懷忠當然不可能直接到建鄴來,卻是帶著侍衛兵馬先往谷陽藏匿,真要有什麼事,趕來建鄴也就一天的時間;而即便行蹤敗洩,猶可辯稱巡視墾殖事。

現在趙範主張鄭懷忠立即趕來建鄴與徐懷見面,談妥擁立皇子的條件。

建繼帝已經駕崩,今天就要在福寧宮進行小殮,而嗣君是誰及大喪之事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