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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青春歲月

一九八八年三月二十三日

天仍然陰鬱著臉,黑沉沉的,象在晚上一樣。

今天才知阿忠己不在付食上班,聽彭子說還以為他賠了錢甩手不幹或調去樂昌了。不知是調到什麼部門了,難怪看他那麼消沉,自暴自棄的樣子。

隔壁來了個女孩子,起碼上下班都有了個說笑的人,晚上兩人一起去看電視劇《京華春夢》我愛笑,兩人就放聲大笑,她比我大五歲,後知有男朋友在香港。

受過傷的心,誰也幫不了,同學朋友家人都不能。只有時間,可以把傷口慢慢癒合。看著同事比自己傷得更重,心裡多少平衡些。好比自己被人偷了一百元,聽到別人丟失了一千元,心裡就想開了。

三月二十八日

天連日下著雨,總沒有一天要放晴的樣子。

晚上看《我是一片雲》的電視劇。和看小說差不多,可卻好象沒有第一次看書那麼吸引我。不過也好,有機會看看電視劇,我的生活又多了一種新的樂趣,有另一種新的感覺,這也要感謝隔壁多了一個女鄰居。

昨晚春英又在我面前哭鼻子,哭得好慪氣。我本是想看書的,無意中我的時間又被她和阿忠佔用了。心裡也提不起多大的心情來安慰她。況且我的安慰也是一時的,能安慰她的應是傷到她的老公。睡了覺也不忘記她的未婚夫。害得我半個夜晚沒捎門,實在是有點生氣。我對時間實在是太悋惜了,不肯多給一點別人,給了,心裡也沒什麼心情。又困了,還是睡著看書吧。

三月二十九日

晚上仍然看瓊瑤的《我是一片雲》第三十集。故事己近高潮是十分吸引人的。可惜最有吸引力的最後一集卻無法享受了,真是惋惜不悅。原因是明晚開職工大會,關於賠錢的事。阿忠他們就慘了,不賠的,停薪停職或是開除。這只是壓力,真硬不賠也會有好戲看。

下午開選舉會,名額是兩個。

昨早上,烏天黑地的。我在打數,進來兩個年輕人。我沒多注意,只見一個穿套毛線衣的男的象對我說:“哎,這裡的貨都蠻多呀,”我不在意的應了一聲:“一般呀。”

“為什麼不拉電燈?”

“省電嘛。“

“省電都不是這樣省的。”

我雖回答他也沒在意他。他看擺著的書一聲就讀:“《祝你戀愛成功》”我的心才跳起來,感到有點害羞,不敢再對答。持久幾分鐘,就聽他倆其中一人說:“走吧”。走後,我覺得這人蠻瀟灑,但想不是在五山的,又沒可能再見,也沒有故事。不能說上什麼也不值得回憶。

以後要是找個朋友最好就是興趣相投的人,實在是太痴了,總把看小說的“一見鍾情”拉上邊,脫口而出都想。也不難怪,至始至終,都愛慕有才華的人,不要貝字的那個“財”。真的,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大學生就是我幻想中的白馬王子了。就象剛剛那位“溫文儒雅”的不知是不是選代表叫魏振華文質彬彬的男子?

四月一日

三四月的天氣,好象總有流不完的淚,停一陣哭一陣,一直持續到今天也不見得停止。

住一幢樓房的人都回家了。付食上班的彭子阿忠都走人了,副主任也調走了。春英不放心也跟著出樂昌了。好象寶玉出家,丫環們都走了,只留下一個賈寶,萬念俱灰的感傷。草木皆兵,都走吧。他們還會不會回來上班呢?有的一去不再回,賠陸仟元多駭人。他們賠不起錢停職的,開除的。彭子意氣用事,開會點名批評了他開假髮票,延遲半年轉證,一個季度的獎金沒有。就一氣之下說不幹了,盤點走人了。其實有什麼值得呢?當時說走,只是為消一口怒氣,到頭來找不到工作,在家無所事事可不是更虧?我何曾又沒想過走?誰不想一甩手乾乾淨淨的走了算。和錢打交道的工作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