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0年二月二十五日陰雨
下午韓燕回來,我本是去接車的,可湯不在上班。她下車後在對面路過,望也沒望我這邊,我有點受傷的感覺,那時正下著霏霏細雨。我為什麼希望她心裡有著我呢?
吃晚飯時,我去她房間,不聲不響的突然出現把她嚇了一跳,我笑了起來,我們象久別重逢的戀人似的想說很多很多話,但一時又不知說點什麼好?不能隨心而談。幾天不見,又多了一種愛戀和拘謹。隨後還是我緩和了拘束的氣氛,兩人又是叫又是笑的黏在一起。我看她帶了毛線什麼的。
晚上兩人一起去鄉政府廖雲珍家看電視。那裡充滿了家庭之樂。煲紅薯湯吃。鄧建宇也在看電視裡的阿茜唱歌。他說阿茜是哭相又多情又不專一,還兩手搖搖的學阿茜跳舞,笑得我直摁著肚子說:“你們男人才是花心大羅卜”
他說阿茜是哭貓,阿霞是笑貓。我就笑得更瘋痴。
如果每天都可以這樣盡情歡笑是多麼快活!
二月二十六日陰
看見韓燕織毛衣,我也想學織圍巾,書也不想看了。想著以後不會織毛線衣,就織一條圍巾送給他,幻想著一針一針織進去的是我的一絲情,一線寄託,一個希望。當圍在他脖子的那一刻,我是怎樣的溫柔?怎樣的幸福?怎樣的渴望著他是那麼的疼惜縱寵我,補償我的一點辛勞,願他知道珍惜它,欣賞我,給我一個疼愛的吻,這是多麼幸福的一瞬間,可惜能實現嗎?我連織圍巾也不會織,只知道織夢罷了。幻想比現實美麗多了。
韓燕說:“或者他就喜歡你這樣呢,”
“不過也是,我要找一個欣賞我只會織夢不會織衣的人。”
這次韓燕再也不怕講現實和我講些浪漫的愛情了。她也說和我們同齡的人都己結婚,她也要找個大老闆做老公才行。我說我就找一個大我五六歲知道體貼愛我的就好。她喜歡同齡人,說:“大你五六歲你不是很幸福,那時可以撒嬌很快樂喲”然後一想,說:“他現在不是二十五六歲了,那不是很易早婚。”我說:“才不可能。”
我們充滿了憧憬,象孩子似的渴望著愛。渴望著可以撒嬌可以被關心被保護。
我們一邊織毛線一邊聊愛情,但織一陣,我就發覺很無聊很枯燥的重複,加上她也說不知怎麼活才能快樂?一刻間我又跌入了以往空虛無所追求無所目的不知所措,迷惘的歲月裡。覺得真的沒有了快樂,變得憂傷起來,這感覺讓我多麼難受。
回來門市部上班,看了下書。下午時聽一老師說沈病得很厲害,我有點擔心。一個人,無論怎麼能行,堅強,一旦病了什麼也不能做時才真正的痛苦呵。
晚上和韓兩人又說又笑,她笑說如果他真死了你會不會哭呢?我說一個不認識的人也會落淚,何況我們還玩在一起。一下又說要真是就太可惜了,他又多才多藝。我們這些庸人死了都可惜呀,一下我們又說可能是阿茜那多情女把他迷病的,害得他相思病,整天聽她唱歌。我越聽她說越想著好笑,說下次見到他一定這樣開他的玩笑。
不管韓燕怎麼哄我開心,我仍是很擔心他,又沒有勇氣去探望他,看他病成怎樣?現在是春天,我的腦門心也痛得厲害,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仍說死太容易真死就太可怕,還這麼年輕,連被愛也沒嘗試過。我還說:“我能得到真正的愛情就死而無憾了。”
後來我就靜下心來織白色的圍巾,一針一針的,比看書還要認真,發現也有一種動力:織一行又想重新再織第二行,重新開始。這種吸引力一直把我迷到十點鐘。但織得太緊,高低針也分不清,又被韓拆了,這讓我急啦,是她送我的毛線,我送一本淡藍色的日記本給她,還在扉頁寫上:歲月匆匆,人生短暫,記下你生命的歷程,但願你每天都快樂!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