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0年五月二十八日
端午節,冷冷清清的,也沒有假日休息回去過節。想吃粽子,也不是很喜歡吃,只是想過節圖個意思。
兩個人做飯吃,我在洗菜時也不見韓燕來,我就生氣。
五月二十九日
晚上四個女的又去小學的蘇老師家還書,一起看電視,一起嘻嘻哈哈。
王初娟看著我和韓燕笑得這樣瘋癲,也有些羨慕,羨慕我們無憂無慮,無牽無掛的盡情歡笑,以為我要調離五山,不是怎麼這樣開心呢?
劉老師也注意我們倆,說我們只要一對面對面,就不言而笑了,笑得那麼默契,那麼活潑開朗,那情境彷彿天塌下來也當被蓋,還有什麼煩惱。
五月三十日
昨夜很開心快樂,今日就不一定很快樂了,一天仍有一天的煩惱和失落。
上午時沈來過我門市部,我們也說不上什麼,他好象很消沉,說什麼話題也不能叫他高興似的沒有興趣。就是他愛過的繪畫,他也覺沒趣。本來我很快樂的心,也被他傳染得不快樂起來。不知什麼時候,他能把他的快樂帶來給我?
我說:“你很長時間沒來我門市部了。”
他說很忙,但又知道說:“再忙也要喘口氣呀。”
他讓我時而念著他的,是他往日站在我面前聽我傾訴的“痴”樣子,以及他燃燒著羞澀的眼神。
可惜,以前那個痴情的男子不見了,重現的是一個對什麼也沒趣的男孩。
唉,他比前時更消沉憂鬱了,是什麼讓他變得無趣的?是愛情?是環境?也許是他和她在一起真的不開心?他己完全變了,變得己不再是昔日多情的男子。這一切,我都無法再和他交談,無法使他振作起對生活的熱愛,而況我也很情緒化容易受別人傳染的人。
下午收到筆友洪平的來信,知道她五一沒結婚。告訴我她與男友前段時間常鬥氣,這段時間合好了。說她們單位有一個大姑娘因戀愛瘋了。我還想自己的性格也喜怒無常,躁動不安,說不定戀愛痴到深處放不開,也有一天瘋痴了。
晚上兩人散步去中學,我們的快樂有時是在路上享受的,那麼悠閒,那麼自在,沉醉在涼爽的山間的夜色中,我們己滿足得很了。在城市裡生活,又怎麼有這清涼的山風?
去到,他們不在,我們又兜一圈,最後又找到陳小娟,在她房間坐了一會。
下來去了阿包處,韓燕學吉他,我唱歌,但連節奏也跟不上,很失意。
韓燕玩得很開心,她學會了彈吉他和絃,對什麼事也熱乎,我是羨慕她能拿起吉他拔著旋律,她彈我唱。
每次去沈那裡玩,總以為會玩得很開心快樂。但還不如自得其樂更充實快樂。
去時路上好快樂,回來時總是好失落。
五月三十一日
例外盤點真的令我覺得厭煩,就冒出了想回家休息的念頭,明天六一兒童節,看孩子們遊行。
下午盤完點,走了出去剛好有車,就收拾衣物匆匆的去坐車了。
走出馬路,就遇見了沈和廖老師,說回去休息。
這本是極平常的相遇,可是他的神情有些羨慕我的自由,繼而又有些渴望再談,但又見我匆匆的走而給他一點依戀不捨的樣子。
當他走過馬路那邊時,仍在不安地注意我,好象還有什麼話沒說出來。我也才想起忘記問他昨夜去了哪裡?可還是不想說了,有她在他身邊,我也不會走過去說的,但還是希望他有勇氣再過來。
也許是走的人瀟灑,送的人不捨和失落吧?
當我跑去告訴韓燕我回家時,她也是沒了心情失了魂。她說她後來還跑去車站送我以為我還沒走。
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故意離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