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老處在拘束的情境,但表面怎麼的陌生,內心卻又怎樣的理解和默契,渴望相碰,又害怕碰觸,又渴望又害怕,感情真是微妙,說要忘記,完全忘記是不可能的。總以為久日不見他,不想他就忘記了他,可是一見面,卻是不可能無情的。
他進店時,不會象以往那樣叫我,我們用微笑來表示招呼,他總是害怕我不睬他怨恨他了。我幫他試日光管時,要拿鎮流器的手,就要碰到他的手,在手要碰到手時,他是多麼渴望碰到我的手,以為我的手是不會移開的,一雙手可以碰觸到的。我們是多麼害怕相碰。似乎這相碰的雙手,就會撞擊出電流,只要輕輕一碰觸,就會擦出火花。
我們都很敏感,所以也小心翼翼。說話也放不開不灑脫,但又要裝著很瀟灑大方的樣子。直到他走時,這種尷尬的情感才流露出來。
我問他:“星期天回去爬山沒有?我們重陽那天去了。”
他說:“你半路逃跑。”
我說:“你也知道?誰告訴你的?一點也不好玩,煩死了,去爬五子峰還好。”怎麼敢說自己被冷落了,做不了主角,只做配角,生氣走了。
“我都去過兩次了,不想去了。”
我是有些埋怨他不和我們一起去五子峰的口吻。
“我也很想去一次五子峰,可以做我的寫作材料。”
“寫什麼文章?”
我不敢說自己寫愛情的故事卻說你的那本書都很多內容很好看。
他說:“背得出來嗎?”
我說:“背不出來。”
他走了,又不忍說出口,欲言又止,就要道別了,都不敢說:“上去玩啦,”
好象說出來是多餘的,不說還好。我是在乎他的,可又不得不裝著滿不在乎。也不可能象前時和他那樣風趣了。
在他走的那一刻,我的怨恨來了,恨他什麼也不說一句,而自己又還能說什麼呢?
還能說什麼?說什麼呢?一切盡在不言中,在這冷卻了又熱的情感中,真是什麼不說也好,有了默契。
他說他是一無所有的。
我就說:“我不是更一無所有。”
在這段時間,這種理解,相互的默契是傳閱了多少深情?這感情在沒找到一個更理解自己的人,還能放得下他嗎?還能忘記他嗎?
有的時候,愛也是一種負擔。
愛是一種無奈的思念和牽掛。
當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時,你會作一種痛苦的思念和牽掛。那種焦渴的思念是不是一種負擔呢?它可以讓你無心做自己想做的事,無心睡眠,你會想他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你會心疼他受了傷,會去投其所好,為他而活的失去了自我。
其實,愛也很平凡。
我不想再作愛情的俘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