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二姐家,一肚子的氣哽在心頭,走在山坡裡再也抑制不住的流淚,那哽咽在喉嚨的氣被這一哭才好受些,但還是像有塊硬石頭哽在喉嚨裡似的,因那一肚子的委屈氣在上班也受了不少。
九一年八月十五日
上班的不自由,直讓我受到壓抑,心的不自由和人的不自由都很難捱時間。
早上和下午的三個多小時都不能看書,外出又不敢走,走一次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能說出來,聊天也沒意思,只好等下班,下班又不能像別人一樣提前走,看別人坐摩托或騎車走,心裡是多麼羨慕別人的瀟灑自如,而自己就這樣可憐巴巴的望著別人先下班走人,心裡的鬱悶是到了極點,和之前上班的地方比真是天恙之別。
走出來時,卻又沒有目的,傻傻乎乎的,走去三姐那裡,原本夠空虛鬱悶的心,被她說我要怎樣怎樣做好自己更是沒了心情,又沒什麼好說,心裡的虛浮是更加厲害了,直有想哭的感覺。
休假,睡到九點多些,三姐說來的卻還沒來,父親以為我騙他,在煲豬紅粥,不滿我的慵懶。
正在吃時阿君來玩,我不能自如放開的招待她,因為父親坐在我旁邊,三姐不來他就生我的氣惱恨我的樣子,我們只說了一些胎兒多少個月,第二天晚上父親對母親說我不怕羞。
十點多三姐一家三口來了,心情才變得舒坦些,又說胎兒現在該多吃些什麼豆類的東西,邊在吃黃皮,後和阿君進了房間看相片和書,然後她說一個鐵路跟車的一個月上班不在家,一個月不上班在家,我說一個月不在家也不習慣。她說想不到你也這麼痴情。
午餐包雲吞,吃完又在聊天,躺在床上說做人煩,沒有結婚煩,結了婚也煩,更感嘆做人的無趣。突然覺得自己想要什麼卻又不知要些什麼,只有閱以前的日記最真實也是最大的安慰。
這樣心裡又虛浮軟弱起來,空虛浮乏得很。
女人,結了婚大都把精力放在孩子身上,自己還想做些什麼?想做女強人,作家嗎?日記裡的我,似乎什麼也不要的平和安靜真實,所以看了日記,心裡會踏實些,得到想要的不也是一樣?
睡夢中,總覺自己在縣城裡上班不是真的,老是還在五山上班,彷彿在城裡還是一場夢,虛無得有些飄浮,然而我是不會珍惜這來知不易的調動的。
在下午時三姐還說我不要寫了,寫又寫不出什麼鬼來,而我又覺那些無聊的時光難以打發,不能像別人那樣自由的出走。
二姐要我隨大流,不能做出特殊的行為:“好說的就說不好講的也算了。”
真煩呀,鬱悶的心真是無可解脫了。三姐說劉經理一說就說叫我做好些忍耐些。
晚飯時又在說我懶的不滿,父親趁機發嘮騷不滿,說中午上班午飯就該做不該依賴母親,說以後不會做家務婆婆也會欺負的。
三姐說:“我會做家務都被嫌,何況你一點也不會的。”
母親說:“不是怨你不做家務而是現在不學以後就不會了,愛你會害了你。”溺愛得什麼也不會做,像是明天就要成家了做好一切成家的準備。
他們說我也不會帶孩子,孩子也不知誰帶?聽了一大堆,就在心裡暗暗地說:“結了婚有了孩子有了一個家,絕不依賴母親,一定不,我一定會帶孩子會煮好吃的給自己的老公吃。”他們給了我婚姻的壓力,那些家婆小姑小叔的複雜角色讓我想最好還是獨立,離家遠遠的,不再依賴母親也不想成家。因為我還不想對自己的人生搞出那麼多的責任:孩子老公婆婆。
現在單身都感到活著的累,對結婚一點都不想,柴米油鹽,瑣瑣碎碎,真無法解脫。
九一年八月十七日
鬱悶的心更重了,並且時時還夾帶些委屈。
幾日來的自尊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