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翠紅卻不答應,見紅繡坊的老闆也對葉小姐十分重視心中便不滿,“夥計,你們這紅繡坊還賣不賣東西了?燙金樓的葉小姐是主顧,難道我們暢春樓的紫綃姑娘就不是主顧了嗎?”
小夥計連忙陪著笑臉道:“翠紅姐姐,你也選了半天了,到底是要這荼**還是要傾囊香,?”
“我都要了!”翠紅說著,從荷包裡取出兩錠銀子撂在櫃檯上。
小夥計瞅著銀子卻沒伸手,“翠紅姐姐,這一盒荼**要賣五百八十兩銀子,傾囊香則要六百兩銀子,你才給二十兩,哪個也買不了啊?”
“啊!”翠紅張嘴吃驚地嚷道:“你們什麼香啊賣這麼貴?怕是連宮裡的貴妃也用不起!”
翠紅只帶了二十幾兩銀子出來,根本沒想到紅繡坊最貴的香居然有這麼貴?這會子她哪盒香也買不了,可又不能說出實情,只得抱怨紅繡樓的香貴。
“姐姐難道沒聽清楚,剛才我不是把這兩種香的配料都告訴你了嗎?一分價錢一分貨,姐姐怎麼不明白這道理?賣得貴自然是因為東西好!”小夥計耐心地講解。
“買的起便買,買不起就別愣充大頭蒜,白白地丟人現眼,連帶丟你家紫綃姑娘的臉!”銀俏忽然拔高了聲音諷刺起翠紅,“不過是暢春樓的歌妓,怎麼能和皇宮裡的貴妃娘娘相提並論?皇宮裡漫說是幾百兩銀子的香粉,成千上萬兩銀子的好東西也有的是。”
“你——”翠紅受了銀俏搶白,“騰騰”地大步出了紅繡樓,邊走邊叫嚷:“你們等著,瞧我們暢春樓買不買得起這兩盒香粉!”
小夥計得了空,忙跑出去到燙金樓找葉家的人。
夥計前腳剛走,明雙就將大夫請到了紅繡樓。
這位老大夫是在一家藥館裡坐診的,被明雙好說歹說拉扯了過來。
大夫側坐下來為葉婉瑩把脈,細心聽了一會方才對念兒道:“這位姑娘並無大礙,只是有些內焦難舒,勞心太過,再加夜晚不得安睡才突然發作的,我先用針為其舒解,再開張方子調理即可!”
說完,大夫取出自己隨身的一搓銀針,在葉婉瑩的頭上紮了幾處穴道。纖細明亮的銀針扎進略有半指長短,三針之後,葉婉瑩悠然睜開了眼。
“姑娘莫動,待老朽將這幾針下完!”
大夫又為葉婉瑩施了四針,稍停半盞茶之後才緩緩取出。明雙隨老大夫到藥店去開方抓藥。
得知是念兒與銀俏好心幫忙,葉婉瑩趕緊深施拜禮道謝,卻被念兒伸手拉住:“葉姑娘不必如此,路遇急難伸援手本是人之常理。”
門外被紅繡樓的小夥計請來的葉老爺一見女兒安然無恙懸著的心才放下。“婉瑩啊,你可嚇死爹了,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會突然暈倒了?”
說著,葉老爺又對紅繡樓的老闆連連道謝,兩人客套了一番後,葉老爺囑託兩名僕從將葉小姐好生送回府裡休息。
“爹,剛才是這位姑娘好心相助,爹爹應當重謝才是!”葉婉瑩對葉老爺提醒了一句。
“那是自然。”葉老爺連連點頭,“多謝姑娘相助小女,若姑娘不嫌棄,請與小女到府中一敘。”
聽見爹爹邀請念兒到葉府,葉婉瑩歡喜地上前,十分誠懇地道:“姐姐與婉瑩有緣,還請姐姐千萬不要推辭。”
念兒本不想到葉府去叨擾,有些猶豫地看了看銀俏,哪知銀俏倒很爽快,連連點頭稱好。念兒於是也點頭答應:“如此也好,我就叨擾了!”
葉老爺本意不過是與念兒客氣一番,可見自己的女兒對這位姑娘甚是投緣也就不再說什麼,心想著到府上拿些銀錢或貴重的首飾送給人家聊表心意就可以了。
葉老爺帶著葉婉瑩出了紅繡樓,葉婉瑩一直緊拉著念兒的手,明雙和銀俏則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