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弟你倒是寬心腸。”玄飛羽在一個相當晦澀的角度看了一眼慕君,有羨慕,有惋惜,更有嚮往……但是無論多麼隱晦,這等飽含深意的目光怎能瞞得了活了兩世的慕君?
一個眼神,慕君已然有了猜測。
喝了口酒,慕君調笑道:“罷了罷了,你說說看,我們就這麼天天的混吃等死……我不知道你對將來有沒有什麼打算?這樣下去未免無趣了一點吧?你我反正都無法修煉,何不再朝堂之上努力一番,沒準你我兄弟二人也可以成為世人眼中的國之棟樑。”
本是一句玩笑話,卻就此開啟了話匣子。
“國之棟樑?想想我們‘京城二少’和‘敗家第一仙’的名聲,真的是……”玄飛羽自嘲地笑笑,一點也不信慕君,只當他是在消遣自己。
繼而搖晃著腦袋笑道:“也許我們應該開個大型的青樓,在來一個大型的賭場,然後天天沉醉其中,豈不也是美事一樁?”
玄飛羽大笑一聲,喝了一口酒,似乎是被自己的話給逗樂了,笑道:“我們兄弟天天有酒喝,有肉吃,有美女,沒事的時候吹吹牛、打打架,日子不也快樂似神仙,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慕君充滿了幾分醉意的眼睛裡看向骨瘦如柴的玄飛羽,無厘頭地問了一句:“你覺得什麼是紈絝惡少?什麼又是所謂的君子之才?”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越來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玄飛羽、前世的那個慕君甚至於這個圈子裡的其他公子哥,都不是那種自己印象中的紈絝之徒。
最起碼的,像欺男霸女魚肉鄉里這般的齷齪事情,他們是從來沒做過,也不屑於去做;殺人縱火這樣的滔天大罪更是一樁沒有。但是時間久了,世人卻把他們這些人說得跟十惡不赦的惡徒一般。
慕君自問:像玄飛羽這樣的人,也能叫做紈絝麼?興許他們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爭氣,就是自暴自棄!然而自暴自棄必然是有原因。
玄飛羽豈不就是?若不是自暴自棄,怎會做出把未婚妻拿去打賭這般的挫事。
玄飛羽聞言,自嘲一笑:“我等這樣的不作為自然就是大家口中的紈絝惡少之流。”
“至於所謂的君子之才……大抵就是那些循規蹈矩,風度翩翩的莘莘學子們!他們這些人比諸我們,為人謙和,知識廣博,談吐更是優雅自然,實為國家的典範。他們努力為自己搏一個好名聲,將來或者入朝為官,庇護家族;或者主管家族,成為一方大豪。種種看來,他們自然是國之棟樑。”
玄飛羽的一雙鬥雞眼中射出強烈的不屑之意:“不過……我不否認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君子,也不否認這個世界上真的出現過那種坐懷不亂的聖人……但,你說那般的人有多少?從有了這片大陸開始又會有多少!”
慕君愕然,不過還是愣愣地點了點頭。
“我等自是紈絝,自是世人眼中的惡棍,但我等就是活得開心!那些個所謂的君子們都是個什麼玩意!寒窗苦讀十餘載,其中的一少部分人成為了當朝的官員,為官一方本該是造福百姓才對,可是呢?自古以來的清官有多少,那種坐懷不亂的君子又出來了多少?”玄飛羽眼神露出恨恨的神色。
慕君疑惑,自己隨口的一句調笑,這瘦子怎地這麼大的反應?卻又聽到了玄飛羽接下來的話。
“你知道我爺爺是負責整個國家刑罰的,每年所殺的官員真是不計其數!貪贓枉法謀財,強取豪奪害命,欺男霸女圖色……這些震驚全國的大案,十有**都是這些所謂的棟樑之才所為,每當我看到那些聳人聽聞的大案的時候,我真的恨不得親自去給這些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行刑!老子只恨自己沒這份能力!”
一番話令慕君目瞪口呆,真心想不到這丫的還有這麼大的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