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和看了看梁潔雀,輕輕點了點頭。
“想說什麼?”梁潔雀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就大膽的說,不用藏著掖著的。”
“我是想說啊,這倒是很像是我母親會說出來的話,而且當時的語氣肯定也不太好,我都能想的出來那個畫面,她應該是被你們吵的不耐煩,才站出來說話的,是不是?”
“是啊,我們大概爭執了好多天,都沒有得出一個結論,所以,大嫂才出面的。她雖然平時不怎麼管事,但家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心知肚明,如果有人想要詢問她的意見,她也能給出一個很中肯的建議。”梁潔雀輕輕嘆了口氣,“大嫂是這個家裡最冷靜,最不容易被情緒感染的,但那一次,可能真的是崩潰了。”
“我也覺得是。”沈忠和點點頭,“雖然小時候的記憶沒有那麼深刻,但我還是隱約記得,家裡的氣氛不太好,非常的壓抑,家裡的僕役和丫頭都戰戰兢兢的,走路都沒有什麼聲音,生怕惹怒了誰。而祖父、父親、小叔和梁姨的心情也不太好,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大發雷霆,平時他們根本就不那樣,導致我總是喜歡躲在一個角落偷看他們,不敢像往常那樣上房揭瓦、亂跑亂跳。”
“是因為要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但所有的人都心裡沒底?”
“大將軍說的沒錯。”梁潔雀朝著沈茶點點頭,“收到那個信之後,我們就商量著,是不是乾脆這一次跟他們做一個了斷,我們也知道這個了斷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每個人都非常糾結,都非常的痛苦。如果是正常的赴約,我們是不會有任何爭執的,就正常去、正常會即可,但要擺脫這個噩夢、束縛,我們就必須要跟對方起爭鬥,一旦真的話不投機打起來,那就是以命相博了。所以,義父和兩位兄長都希望能去冒這個險,以確保家人的平安。”
“確實是,如果想要有個了斷的話,必然是要付出大代價的,那些人可不是什麼善茬。”金菁摸摸下巴,“不過,沈大人的母親這樣的提議,沈老先生會答應?”
“答應,不得不答應,因為大嫂給出來的理由很充分。”
“什麼理由?”金菁好奇的看著梁潔雀,“居然能說服你們,都吵了很多天了,肯定有你們自己繞不開的結,但她又是用什麼理由能說服你們的?”
“讓我們無可辨別的理由。”梁潔雀伸出一根手指頭,“首先,她說我肯定是要去的,因為梁家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如果我不去,可能無法達到想要擺脫束縛的這個目的,對方可能會因為我沒有到場,藉此來推脫。我們覺得大嫂說的很對,誰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跟胡商約定的,是不是雙方要撕毀契約,必須當時兩家的人都在場才可以。家裡先祖留下來的手札,也沒有說明這一點,估計當時也沒想到,我們可能會想要擺脫這個束縛。”
“這個……”沈忠和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如果對方以這個為條件,此行的目的就等於是泡湯了。”
“所以,我們都同意了她的觀點,我必須要去。”梁潔雀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頭,“她又說出來了第二個理由,我們更沒有辦法辯駁。既然是兩家主事必須到場,義父肯定是要前往了,義父一旦前去,大哥二哥是不會安心在家中等候訊息的,一定會擔心老父親安危,要跟隨老父親左右的。”
“是啊,老爺子的年紀不小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兩個兒子,別說兩個都不跟著,其中一個不跟著,收到一些訊息,都會遺憾終生的。”金菁點點頭,“都說打蛇打七寸,這位夫人的理由可是直接打在了你們的七寸上,你們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
“是啊,但這還不算晚,還有第三個理由。”梁潔雀伸出第三根手指,“那就是我跟二哥的關係,二哥肯定不會放任我一個人去的,肯定要跟著去,但如果大哥不去,讓二哥一個人保護我和義父,又顯